“爸,阿姨,这是我的搭档封尧,这位女士叫石婕。”贺景无奈地推开在他身上挂了十几秒的贺枫,简洁地介绍完后,两人都朝贺家两个长辈问了好。“你们也好。”贺父挺高兴的,他能看出儿子的朋友很不错,都是有正气的年轻人,“快坐下,坐下,别客气,今晚就在这儿吃饭,一块儿过年!”梁芮泡了茶,接受了一轮的道谢,接着走到贺景旁边。她的身上有跟贺景母亲相似的温婉,向来是一名合格的继母:“小景,你的卧室我已经整理过了,一路上肯定累了,喝些热的东西就去歇歇吧。”说着单独盛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银耳汤给少年,她抱歉地跟封尧和石婕笑笑:“我去拿点心给你们,老贺太小气了,不让人动他的年夜饭菜单,亲儿子也只能匀出一小碗来。”贺钟哲老神在在:“我备的宴,不喜欢缺斤少两。”封尧对贺景的父亲和继母自然不会少了尊敬,闻言一笑:“我记得的,伯父规矩重,菜要全出锅了才许人动筷。有幸吃过几回,口齿留香,记忆犹新。”贺景瞥了男人一眼,觉得他夸大其词。十多年过去,能“新”成什么样。贺钟哲却对此十分受用,“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疑惑地看向他:“你是……”思考了半天,“是小景的哪个同学吗?还是丰阳那边的邻居?”封尧顿时觉得贺家父子俩太像,差记性一脉相承。“不是同学。”他强颜欢笑,“我这年纪,不怎么挨得上吧。邻居的话,勉强能算。”贺景听着忍俊不禁,也不多管,只把兴奋的贺枫好好按在座位上,问他吃不吃银耳。“吃过饭了,哥哥,我不饿。”小孩儿摇摇头,乖乖窝在沙发上,脸上左右两个深深的笑窝。于是贺景就自己喝了,香醇味美,暖人心脾。贺枫在他旁边黏糊完,就跟献宝一样,悄悄附到耳边:“哥哥,我要给你看样东西。”“走,去你房里,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小孩儿眼里满是期待,小小声地问:“是生日礼物吗?”贺景卖了个关子:“你猜。”石婕呆在客厅里一开始还不自在,幸而有梁芮陪她说话,得知石婕的老家和自己是同一个,两个女人亲切地聊天。贺景跟梁芮打完招呼,又与一旁坐着喝茶的赵庭跟老张点过头,示意有话过会儿再说,就和贺枫上楼了。贺钟哲望向封尧一直盯着的方向,努努嘴:“兄弟俩,关系好得很。”“嗯,看出来了。”他应和道。进门后,就没给多过自己一个眼神。端详着男孩儿手里握着的一根尖尖的冰霜棱刺,贺景认真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贺枫摇头:“除了那天昏睡了很久,醒来了再没难受过。”而后,他就把昏睡时的种种模糊感觉,尽量用自己的语言形容了出来,叽里呱啦吐了一大堆,“……就觉得,那里我很喜欢,只想往那儿走。心里还特别急,就怕来不及,说好的,要学好魔法,然后一辈子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在一起。”贺景笑着拍拍他的单薄肩膀:“好孩子,长大了。”“嘿嘿。”男孩儿也笑了,接着突然做出一个个鬼脸,拉下眼角,扯开腮帮子,“就这样了,我都说了,和爸爸都没交代这么多。”他坦荡荡伸出手掌:“我的礼物呢?”贺景挑起眉,轻轻拍了下他的掌心:“还有几天吧。”“就三天了。”小孩儿竖起三个手指头,数得明明白白的。逗够了,贺景不再拖拉,从包里取出一个东西,直接放他面前:“呐。”“哇!”贺枫几乎是立刻拿过来捧在手里:“弹弓!”“嗯。”贺景拿了另外一把,就地取材,直接将那块冰棱用灵气变软,裹在皮筋上,当作“弹丸”,随意瞄准一处,“咻”地一声,射到不远处的地面,瞬间炸成碎冰。“和哥哥同款!”小孩儿抹抹脸上的冰粒,更兴奋了,“我,我也可以这么弄吗?太厉害了!”少年这一手,简直酷到了男孩儿心坎儿里。怎么可能不崇拜?“我的冰棱,很坚硬的。它是化了吗?”“算是,我把它融化了。”否则,地板难保。贺枫对弹弓爱不释手。他的玩具不多,都是各种模型和乐高,以前想玩飞镖和弹弓之类,妈妈都不太同意,觉得危险。学校里更不许玩,查得很严。“谢谢哥哥。”小孩儿喜滋滋的,“我很喜欢。”他歪头一笑:“哥哥,可以教我玩吗?”楼下。梁芮要去给多出的一位客人准备房间,好在房间够,十分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