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生失笑:“那你拿画画当饭吃,不会烦吗?”“会烦啊。”时雨挑了下眉,做这个表情的时候跟许砚生挑眉时的样子还挺像的:“但是就是偶尔,画不出来的时候才烦。”他乐乐呵呵的,小步蹦了两下,蹦到许砚生面前,倒退着走路:“我爸跟我说,我小时候抓周,就抓了只铅笔,一开始我爸以为我肯定是个学霸,到处跟人炫耀,结果就是爱画画而已。”“我小时候上过好多兴趣班,跳街舞,弹钢琴,还有毛笔字什么的,反正上了一堆,最后只有画画坚持下来了。”许砚生发现了,时雨这家伙看起来不靠谱,其实喜欢某一样东西是很钟情的,他学画画学了那么多年,专业选了相关的,如今收入来源也是画画,其实很不容易。他笑着在时雨后脖颈上捏了捏,顺便用了点力气将他转回正面走路的姿势,夸道:“你真厉害。”时雨一回头,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你在夸我?”许砚生暗自反省,是不是平常怼他怼得太多,以至于这小孩儿都不信他会夸人了。“是,夸你的。”许砚生握住他的手腕,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两下,轻笑道。时雨觉得耳朵热得很,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耳朵上拨了一下,不说话了。许砚生越发觉得他可爱好玩儿,平常看起没脸没皮的,其实被人一夸就害臊。说话间已经到了卡丁车场的地方,两人进去买票,周内许是没什么生意,收银台的工作人员百无聊赖地坐在那玩儿手机,时雨在桌上敲了敲她才反应过来,忙放下手机抬头询问。这俩人长相上成,又带着独特的气质,工作人员看着俩人愣了一会儿,笑道:“二位先生好,玩儿卡丁车吗?”时雨趴在收银台上:“对的,有时间限制吗?”工作人员笑得开心:“没有的,你们玩儿到晚上关门都可以,只要不嫌累。”“好。”时雨和许砚生都被逗笑。“那请问,要双人车还是单人车?”工作人员继续笑着问。时雨回头看许砚生,眼神询问他。“是这样的,租两个单人车,后面可以换成一辆双人车,但是如果租一辆双人车,后期没办法换成两辆单人车的。”时雨也不问许砚生了,大手一挥拍板:“两辆单人车,后面想换找谁啊?”工作人员麻利地开了单子递给他:“里面有工作人员,拿着单子找他就行,这是手环,直走右拐去拿衣服和头盔。”时雨把票单交给许砚生让他收好。卡丁车的衣服颜色不多,黑色白色和大红色,时雨直接卸了一件红色的:“你穿这个吧。”许砚生面不改色,自己卸了件白色的,时雨不乐意,扒拉着他不让穿:“你那么白,穿红色怎么了?”许砚生果断拒绝:“我穿白色。”时雨好不可惜,啧啧了两声,自己把那红色的套上了。场地里有教练在教学,他们被工作人员引到存车处,时雨挑了两辆车,跟许砚生分别坐好,听工作人员讲要点。两人将车开到起跑线上,时雨透过头盔看许砚生,这人个子高腿也长,塞在车子里看上去有些憋屈,他扬了扬眉:“比一局不?”许砚生哑然:“我从没开过这车。”时雨嘚瑟道:“那你先开一圈,你熟悉了咱俩比比。”许砚生好笑地颔首:“行吧。”虽然是第一次开,但是他会开车,也就比较好上手一些,卡丁车又不是专业的赛车,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问题,许砚生自己开了一圈,一开始慢慢吞吞的,后面也缓缓提速了。而时雨这闲不住的,早已把车开得没影儿了。等他一圈回来,时雨已经卸了头盔正在喝水了。许砚生把头盔往上扶了扶,问他:“比吗?”时雨把水瓶放下,长腿一迈走过来:“比啊,咱俩堵个啥。”许砚生看着他:“赌什么?”时雨悄悄摸摸凑近他,声音小小地道:“我要赢了,你一周不能打我。”许砚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探究地看着他:“你自己讨打除外。”时雨反对:“不行!我怎么你都不能打。”许砚生觉得他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然后你就用这一周可劲儿作?不怕我都给你攒着吗?”时雨顿了顿:“那咱们说好,我要赢了,你一周不能打我,不管我怎么样都不行,也不能记仇,不能给我攒着。”许砚生轻笑出声:“来吧。”时雨一乐,请工作人员帮他们计时加喊开始。开始之后,两辆车嗖地窜出起跑线,细看起来也相差无几。时雨感受着速度带来的激情,甚至想嚎上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