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在光影下发亮,言叙凝视着她的眼睛虔诚立誓:“我将永远爱你。”
许知恩垫脚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我也是。”
她的一辈子太短,要做到永远很简单。言叙的人生还很长,她渴望永远,又不希望他一直沉浸于这段短暂的感情。
看完烟花秀,许知恩靠在言叙肩头小憩,不知不觉间,她仿佛进入一片雾蒙蒙的陌生地带。
许知恩一路往前走,迷雾逐渐散去,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玩耍。
“小朋友?”她试探性呼喊,想问问路。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转身看见她,忽然起身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喊妈妈。
许知恩错愕低头,对上小女孩那双碧色的眼,心灵感应似的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她满心喜悦,正想弯腰把孩子抱起,却被从身后伸来的手带入怀中:“恩恩。”
不用猜就知来人是谁。
言叙用下巴抵在她肩头蹭蹭,惹得女儿举起双手捂眼睛,透过指缝悄悄看:“爸爸妈妈羞羞。”
一家人相处其乐融融,充满温馨。她想唤一声女儿,却愣是叫不出名字。
许知恩无声张口,忽然从梦中惊醒。言叙被她的举动吓到,赶紧拍背安抚。
许知恩讷讷的说:“刚才做了个梦。”
“吓到了吗?”言叙皱起眉头很是担忧。
“不,是一个美梦。”一个很好很好的美梦。
“我刚才梦见一个小女孩,她抱着我喊妈妈。”许知恩低头望着小腹,“你说会不会是他给我托梦了?”
言叙松了口气,又听她问:“如果是女儿,你会给她取什么名字?”
“念念。”言叙不假思索的回答。
“念念,言念。”许知恩重复念着这个名字,回想起梦境中可爱的女孩,已经完全代入,“真的很好听呢。”
“不过为什么?”
“因为孩子他妈从初中到现在都对孩子他爸念念不忘。”言叙理直气壮。
“呸!我才没有!”许知恩拒不承认。
她也是在一起后才晓得,自己初中就盯上言叙。只不过那时开学不到两周就犯病进了医院,此后休学一年,等她回去,言叙早已毕业。
他们无法像平常夫妻一样生活,却有着大部分人无可比拟的情意。言叙几乎每天陪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连身为女方家属的姑妈都对这个侄女婿赞美有加。
许知恩精神好的时候会录一些简单的歌曲,说是等以后放给孩子听。偶尔言叙讲话的声音也会被录进去,变成夫妻俩温馨的日常。
往日忙于飞往各地的叶聆听也常常挤出时间来探望她,两人聊天时而开怀,时而忧愁。
言叙敲门问她们是否需要水果,手上端着已备好的水果拼盘。
许知恩对他十分不客气:“你切都切了,直接送来不就好啦,还问问问。”
言叙把东西送进来,又在许知恩耳边叮嘱几句才离开。
许知恩指指果盘:“听听,要吃随意哦,别跟我客气。”
叶聆听看到那拼盘,都已经切片,连葡萄都是剥皮的:“看得出来,言叙对你很不错。”
这本是让人引以为傲的开心话题,许知恩却缓缓垂下脑袋:“我好心疼他。”
“听听你知道吗?当自己亲近的人躺在手术室里抢救,等在外面的人是非常煎熬的。”
他们会担心、会难过,还非常的无力。
即便再心疼又怎么样呢?又不能冲进去替对方受苦受罪。
那种煎熬与痛苦无法用语言描述,也没办法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