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会放在心上,她又何必耿耿于怀。白世欢想开了这一点,主动牵住了徐望卿的手,然后便收到对方微微发亮的目光。白世欢忍不住笑了笑,随即心里微微叹口气,看在她这么尽心尽力帮他渡情劫的份上,希望他变成仙君之后想起这一段,能对她印象好点。她可是听说过的,这些渡情劫的仙君,一旦堪破情爱便变得无情无欲、冷漠高傲,若是遇上昔日恋人,冷眼相对还是好的,有些极端的,为了向大道证明自己已有所成,还会来一出“杀妻证道”,丧心病狂的程度比之魔道之人只多不少。可偏偏就是这种不该存于正道的行为,一旦加了“大道”二字,所有的行为都变得可以理解起来,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一种趋势,只要被杀的人没有后台,便不会有人置喙。白世欢想到这,用力握了握徐望卿的手,认真问:“我对你还不错吧?”徐望卿毫不犹豫地点头。白世欢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看在我也算救你一命的份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准伤害我。”徐望卿虽不明就里,但仍然认真地点了点头。白世欢于是放心了。日用品添置得很快,白世欢储物戒里的灵石也不知不觉少了大半。好在她出门前便带够了灵石,否则就照他们这一路只花不挣的用法,钱早就没了。徐望卿也发现了这一点,淡声说道:“待安置下来,可猎一些兽类卖到镇上。”他的声音很认真,如同在与新婚妻子规划以后的生活。白世欢点头应下,“好。”回到了湖边小屋,徐望卿将用品添置好,将被褥放在床上,白世欢才发现,他只做了一张床。这座小屋隔成了三个房间,白世欢还以为他们一人一个,剩下一个放杂物,现在看来,徐望卿根本没有分开睡的打算。白世欢于是问道:“你既然只做一张床,为何买了两套被褥。”徐望卿认真回答:“自然是换洗。”他顿了顿,说道:“虽然我们可以用净尘术,可凡间的夫妻皆是换洗衣物被褥,我以为你也喜欢这样。”白世欢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喜欢用水洗衣物,然后在阳光下慢慢晒好,一开始是因为不会净尘术又不想麻烦师姐们,后来是因为她发现用太阳晒干的衣物被褥用起来更舒服。徐望卿将被褥放好,为她打来了水洗漱。他们就像普普通通的夫妻一样,过着简单平凡的一天。临睡前,徐望卿如往常一般亲了亲她的唇。白世欢赶了一天的路,实在太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回去。她没有听见,在她睡着以后,身旁人地低声自语:“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徐望卿看着她熟睡的脸,眉头微锁。我想同你做真正的夫妻和煦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细碎地洒在屋子里,温柔地抚在白世欢明艳的脸上。她的面孔不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却很是耐看,明艳却没有攻击性的五官,有一种越看越无法言说的美。女子慢慢睁开灵动的眼睛,清晨的阳光略微有些晃眼,她尝试了好几次,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才彻底将眼睛睁开。徐望卿不在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盆水,大概是他留给她洗漱的。白世欢就着这盆水简单洗漱后,朝门外走去。树林里的不知名花香顺着清风徐徐而来,白世欢出了门,望着不远处闪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只觉一阵心旷神怡。白世欢任清风抚过黑发,舒爽的清风越过她的脸庞,她不禁感叹,若是合欢宗能将宗门建在此处,这日子得多舒坦。可是她也只能想想而已,此处没有灵脉,而且远离仙山群脉,不适宜修炼,还遇不上别的修士,合欢宗搬到这,无异于自断生路。她走出门才发现整个房间被一层结界笼罩,将外界的声音同房间隔绝开来,此时一出门,青灵空洞的鸟叫声在四周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水镜湖,但最明显的,还是一旁搭房子的声音。徐望卿又在搭房子了。他看见她,顿了一瞬,说道:“厨房马上做好了。”他若不说,她都没发现这里没有厨房。果然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一旦习惯了不需要自己动手,就理所当然地等着别人伺候。白世欢默默反省了一下,主动道:“今日我来做饭吧。”本来也就只有她自己一个吃,还要他每日为她做饭,她着实过意不去。徐望卿却坚持道:“不必,我来即可。”他看着她,说道:“我答应过你,要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