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感觉胸口有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呼之欲出。嘎达嘎达—握紧的拳头发出一下下可怖的声响。“哈哈哈哈哈哈。”打破僵局的是太宰治不合时宜的笑。森鸥外眼眶发红,循声看见卷发青年弯成虾的腰。“你笑什么?”首领的嗓音低沉恫吓。须臾,太宰揩去眼角的泪水。“我笑你森先生,”他缓缓起身,抬头面无表情道:“再怎么花费心力都留不住耀哉老师。还好他会瞬间移动,不至于做你的笼中鸟。”卷发青年最后一句极尽嘲讽之意的话,成了穿透森鸥外心扉的利箭。他静默许久,克制。“请你离开这里,太宰君。带着你的同事,趁我改变主意之前。”“当然。既然耀哉老师不在,我也没兴趣继续呆在这儿。”踢踏踢踏—他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扬唇而笑:“忘了说,多谢款待森先生。”“……”太宰治走到靠近地下室门口的位置,看见乱步捡了什么往口袋里塞。“噢,是弹珠又掉了。”名侦探不慌不忙地解释。太宰点点头拉着同僚的袖子,以最快速度离开地下室。离开港口afia总部。转眼,偌大的地下室只剩森鸥外和尾崎红叶。女人跪在地上,因寒冷瑟瑟发抖:“boss,红叶办事不利,请您惩罚。”森鸥外面色阴冷地打量下属。“我让你看紧他,怎么还是跑了?”两人正说话。轰隆隆—冷气运作的声音震耳发聩。森鸥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那副重金打造的棺木,是他拼命维持的低温。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渴求宣泄的出口。他深吸口气,拼尽最后的理智:“去找,”男人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发动所有成员给我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回来!”尾崎红叶抬头,眼里破天荒显露对他的惊惧。“是。”女人快速起身的同时,捂嘴打了个喷嚏。“啊,啊嚏。”红叶后悔不迭,看也不敢看森一眼,三两步朝门口跑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离去。“等等。”森鸥外的呼唤从背后传来,红叶背脊一僵。她转头看见男人把脸埋进掌心,几秒。踢踏踢踏—森快步向她走来,狭长的眼眸镌刻愧疚。“抱歉红叶君,”他喉咙一哽:“你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用花精力找人了。”“那……我给您派其他人去找?”森鸥外注视着她,坚定地摇摇头:“你忘了我的原则是什么吗?投入和产出必须成正比,利益至上。这件事……”他顿了顿,苦笑:“是我的私事,不该动用组织资源。”红叶:“……”“快上去吧,这里太冷。”森鸥外推了推尾崎红叶,带着女人一路往上。森鸥外能感觉红叶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他的脸,饱含担忧。他别无他法,只得佯装不知。这段路走得尤其煎熬,无论是内心还是下属欲盖弥彰的关怀,都压得他喘不过气。终于,夕阳的余晖近在眼前。正在这时,忽然—扑通,微乎其微的响声引起森的注意。他转头回望,一刹那眼睛捕捉到什么,发疯似地重新冲向阴冷的地下室。然后—森鸥外紧紧搂住他心心念念的人。“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没走,只是太宰他们进来的时候瞬移到别的地方躲了躲。”耀哉的剖白让森鸥外欣喜若狂,他舔了舔嘴唇犹豫地问:“你没走是因为……”“是因为我好像亏欠你很多的样子,虽然我不太记得了。”于是,森鸥外那颗插上翅膀的心脏又石沉大海。他拧着眉轻嗤:“产屋敷老师真是跟以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圣……”话音未落,男人往他怀里钻了钻,语气无奈:“你一定要在这里说吗?反正我也不会逃,换个更暖和的地方不好吗?”说完,产屋敷耀哉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尾崎红叶迎接自家上司打横抱着一个男人出现。先前还面色苍白阴郁,这会儿……眼角眉梢都爬上喜色,过于生动了,随时都会飞出来似的。森鸥外瞥她,压抑笑容故作沉稳:“红叶君,麻烦你先去把我办公室的暖气打开,温度高点。”“是的,boss。”她一溜烟跑没影了。片刻,产屋敷耀哉被抱到床上。他睁开迷蒙的睡眼,看见森鸥外悉悉索索地脱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