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将军气喘吁吁跑来:“聂护卫,王妃是不是?”聂劲点头:“王妃被人劫走了。”郁将军不解:“外人皆以为武王妃被赐死,怎么会有人劫她?”聂劲哂笑:“你们的冯将军可是知道王妃未死。而且这条线路,想必也只有冯将军知道。为免影响士气,冯潇是奸细一事,西秦军中的人知之不多,但郁将军权高位重,这等事关重大的秘密,自是早已得知。他满脸愕然:“可是冯潇将王妃劫走作何?难不成他以为靠一个南周和亲公主,就能牵制我们西秦。”他话音未落,便遭到聂劲轻飘飘扫来的一眼,忙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话锋一转:“王爷马上要回营,这可怎么办?”聂劲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放心,我相信你们王爷不至于为这事怪罪于你。”郁将军看了看他:“聂护卫,你家小姐被人劫走,为何你还这么冷静?”聂劲瞥了他一眼:“不冷静有何用?现在当务之急,是王爷回来给他报告,然后一起想对策。”秦祯晌午过后,率兵回到营地,此次一役,南周北赵虽然败走撤军,但西秦损失也不少,只能算是惨胜。但到底是胜了。秦祯一下马,就看到恭迎在营地前的郁将军和聂劲,却不见周青青。脸上的笑容敛住,走上前低声问:“王妃呢?”郁将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王妃她……”秦祯皱眉:“她怎么了?”聂劲抱拳躬身道:“小姐昨晚遭人劫走。”“什么?”秦祯双眼猛睁,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是说青青昨晚在我们西秦的营地被人劫走?”聂劲点头:“有人潜入营地,杀了东北角的巡防将士,扮作郁将军将小姐劫走。”秦络从后面跳下马走上前,愤怒道:“不用说,肯定是冯潇的人,只有他对这一切最了如指掌。”秦祯像怔了半响,才稍稍回神,脸上却早就血色全无,挥挥手像是提了很大力气,才发出声音:“我们先回营帐。”秦络担忧兄长:“三哥,你别急,既然是被劫走,就说明嫂嫂暂时没有性命之虞。”聂劲也附和:“王爷,公主说得没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先弄清楚对方想做什么,再从长计议。”秦祯微不可寻地点点头,眼睛的光芒一片寒凉。在这边如同晴天霹雳的时候,被劫走的周青青,在一阵震动中慢慢醒来。她脑子一片混乱,只听得马蹄声传入耳中,却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身体软得像一团棉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一丝眼睛。“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得弹起来,才发觉自己在一辆疾行的马车上。周青青神色惶恐地看了看马车四壁,又将目光落在对面的男人脸上,一字一句问:“你到底是谁?”“怎么?才短短数日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冯潇勾唇浅笑,神色莫辨地看着她。“冯潇,你到底要做什么?”冯潇缓缓撩起马车车帘,往外看了看,淡淡开口:“带你回北赵。”周青青怔了怔,忽然笑了:“冯潇,你想用我牵制王爷?未免也太天真。”冯潇将手放下,转头对上他,也笑:“青青,我在秦祯身边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重情重义,但是在国家大业面前,情义都没那么重要。”“那你抓我做什么?”周青青眼睛微眯,“难不成是想报上回一刀之仇?”冯潇轻笑一声,叹道:“你那一刀确实让我失望透顶,若不是因为救你,我怎会这么快暴露身份,可你不仅不感激,反倒插我一刀。”说罢,他看着她顿了顿,“不过,我不会跟你计较。至于我抓你去北赵,是因为我想保护你。”“保护我?”周青青似是听到一个大笑话一般。冯潇稍稍正色:“西秦迟早是我们北赵的囊中物,你跟我到北赵,我为你觅一处安宁。”周青青讪笑:“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何要这么做?”冯潇淡淡看了她一眼:“当初我为何救你,如今我就为何带你走!”周青青听不明白他的话,也不愿意继续深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到底是什么人?”冯潇嘴角荡笑,不答反问:“你说呢?”他话音落,外头传来声音:“王爷,前方是景云山,我们是不是扎寨露营,明日再继续启程。”“好。”冯潇淡淡回。周青青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他,良久才慢慢开口:“你是北赵睿王赵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