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又无药可救的人。谢尔曼说的话将他惹得又痛苦起来,连酒都比平时多喝了两杯。就在他即将离开时,酒吧小露台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已经醉得糊涂的alpha走了上来,先是用alpha信息素压制谢尔曼,接着又对他说了许多粗鄙不堪的话。盖文被那信息素惹得心情烦躁,就像同时有数千只聒噪的飞虫绕着他脑袋转,嗡嗡作响。他又一股气上头,还没等上去制止那人,那人便先挑衅起来。盖文怒不可遏,身边的人声无法再入耳,他捏起拳头,感觉浑身气血都已冲到头上,他盯着那人,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能干呢?有什么不可以的?接着便利落地照那家伙的脸使了一拳,那人被打懵了,却也以极快的速度爬起,将盖文扑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动作将桌椅带倒一片。那人以肘钳住他的动作,可他始终醉了,没使两下便软了下来,盖文照着他额头使了一记头击,爬起来抄起地上的酒瓶往那人头上又补了一记。啪!酒瓶应声碎裂,鲜血伴着碎片飞溅一地,那人被他打得昏了过去,接着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尖叫,盖文眼中什么也不剩,正欲再上去酣战,忽然被身后的某双手拉住。他下意识使了力,将那人一推,对方应声倒地,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破了皮肉,传出浓郁甜腻的oga信息素的气味。接着便是三人、四人将他拉住,他清醒了许多,可脑中却还只有oga的香气,他扑上去,抓住oga出血的地方嗅闻。香甜的,没错,是oga信息素的气味。可这不是伊莱恩。他忽的清醒了过来,像被雷劈穿一样。不顾现场的混乱,直冲冲地往外跑去。眼前尽是那条兔绒围巾的画面——那上面有伊莱恩信息素的气味。不知道在公路上跑了多久,他摔倒在地,又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地走。忽的一辆车停在前面,朝他疯狂按喇叭。“喂——!你要去哪儿——!”是谢尔曼。“我载你,等等!别!”接着他下车,将盖文强行拉入车内,又问道:“你要去哪儿?”他身上的伤口被简易包扎过,oga信息素的味道不再浓郁。盖文愣愣答道:“…载我回…”“不…载我去机场。”谢尔曼没好气地应道:“去机场,亏你想的出来!我还是先载你回家吧,身上不痛吗?!”最终被一个迷糊的酒鬼致使转悠了许多圈后,谢尔曼终于找到了他家,那人一下车便头也不回,直冲冲地往家里走。盖文一开门,果不其然惹得姨母一声惊呼:“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搞的!?”“姨母。”他如同公式一般答道,接着直冲房间的柜子里,掏出那个包装装着的兔绒围巾,正要伸手去拿,忽然看见两手沾满了干透的鲜血,暗红的,混着啤酒与汗液的味道,发出腥臭。他摸了把湿润的额头,果不其然也有鲜血。他盯着纯白的围巾,用已经钝的不行的脑子思索片刻,终于妥协,转身进洗手间将脸上与手上的血迹洗净。可他手上划了伤,洗净后还会冒血,盖文不得不再次妥协。“姨母。”姨母拿着医疗用品等在门外,见他终于出来,便一脸担忧,“怎么搞的呀!和谁打架了吗?”盖文默不作声,等姨母将他手上、脸上的伤口都包扎干净,便又直愣愣地去找自己的围巾。这次他终于摸上了,细软、滑腻的毛绒,他将脸埋入其中,极浓郁的oga香气便钻入鼻腔,甚至沁入皮肤中,使得他紧绷的、焦躁不安的神经终于安定下来。科考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回到家,在卧室的床上找到了伊莱恩,那家伙发着高烧,神智不太清明,可一见了他便皱鼻子,落了些许泪。接着便不顾发烧的身体,硬要拉着盖文走到小花园。盖文被眼前庞然大物惊得怔住。——伊莱恩为他造了个温室。那家伙脸红透,盖文分不清他是因为高烧,还是羞赧。他有时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敏锐,温室这种事,他只在极少数的时候提到过:他说按照目前的状态,自己拥有小花园的愿望遥遥无期,如果可以,那么他最理想的生活中一定会有一个小温室,不需要很大,只要能装进他想要的花草即可——对植物的热忱与爱,这是他选择植物保护专业的最根本原因。被学业、课业压榨的精疲力尽,不知不觉中他离原来的目标越来越远,脑子里只剩实验、选题、科考,就连温室的话题也不常提起了。可伊莱恩为他造了个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