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捏了捏眉骨,举起来的手腕上还有被勒出来的青紫印迹,盛明炀当然看到了,还因此被医生训斥过不知节制。
此刻他再看裴温像被人虐待了一样疲惫却又平静的脸色就觉得郁闷的慌,一方面忍不住的去想,自己怎么就没有直接把人做死在床上,也好过要听他这些不识好歹的话。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的去心疼裴温。
裴温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明炀,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你可以当做没听见吗?也别躲着我了。”
与其和盛明炀之间成为渐行渐远的关系,裴温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开口袒露出爱慕。
裴温的声音嘶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肩膀上还有盛明炀昨晚留下的疯狂痕迹。
盛明炀心虚的又坐了下来,把自己倒了好几次,次次都放凉了,也没见裴温醒过来的温水一股脑的抵在他嘴边。
就在这时,警察敲门过来了。
“请问病人醒了吗?方便我们做个笔录吗?”
裴温点点头,这段时间,他不仅进医院的次数多了,就连和警察打交道的机会也多了不少。
“证据很充足,也多亏了你及时打通了电话,杨镇川已经被收押,只不过,你那个助理,我们还没有找到”,说到这里,警察脸上闪过一丝羞愧,“而且我们查到了有一架距离事发30分钟内的飞机,有他的乘客信息,抱歉,他很有可能已经逃窜到国外去了。”
“没关系。”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乔桥既然敢公然对他出手,那就一定是准备好了退路,只是,裴温想不明白的是,当时他刚从桌面上拨通紧急电话,手机就被抢走了,他并不能确认电话是否成功拨通。
但其实,从乔桥那个角度来看,他是能够看见自己做了什么的,但他却并没有声张出去,反而默认了他的行为。
他看不懂乔桥的这番操作,而且后来他虽然昏倒了,却还是有些微弱的意识,也听到了乔桥一个劲儿的阻拦,不让杨镇川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
这是要做什么呢?
“那没有别的问题,我们就先走了,谢谢你的配合,好好休息。”
“好的。”
坐在病床上的裴温对着警察淡淡的笑了下,那一身的安然雅姿让人觉得他不是在病房,而是在商谈什么重要的会议。
盛明炀垂手而立,他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似乎是在埋怨。
送别了警察,盛明炀随即冷哼了一声,负手而立:“你如果事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而不是一个人为了那么点钱去参加什么鸿门宴,事情会比现在处理的更好,根本就不需要报警,还平白进了一趟医院。”
裴温喝了一大口水缓解嗓子的干涩,他摇摇头:“但这是最好的方式,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