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温砚笙的眼里并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钟鸣叹了口气,低下头。
“哎,温教授你这么冷漠,人家都伤心了。”荣暨给钟鸣使了个眼色。
钟鸣见状端起酒杯:“温教授,我敬你。”
若换成是以前,温砚笙也许还会逢场作戏一番。可今晚她突然就没有了兴致,觉得这没意思极了。她搁下酒杯,撩起眼皮:“三公子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来这一套。”
“看来是这酒不合温教授的口味。”荣暨指着旁边的助理骂,“怎么办的事,还不赶紧去换几瓶好酒来?”
等到新换了酒,第一杯依旧是温暨亲自倒的:“尝尝这个吧。”
温砚笙垂眸看着比刚刚红酒倒得更满的新酒杯,眼神微冷。
荣暨还站在那里:“请。”
僵持片刻,温砚笙开口:“之前还得多谢荣建赏识,给了我那样一个机会。”
话毕,她端起酒杯,闷口喝了。
六十几度的威士忌,入口十分辛辣,温砚笙连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
荣暨听她提起荣建的那件事,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当年荣建面临破产,温砚笙一开口就是五个亿,钱给就给了,至少已经起死回生了。偏偏其中还有个账务漏洞,荣建的所有账都被温砚笙仔细筛查过,他不信温砚笙发现不了。
但温砚笙什么也没说,直到最后被监察部门查出那笔账时,她也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找个好一点的律师,用不了两年就能出来。”
他的两个好哥哥自然求之不得,连其他替罪羊都没考虑,联手把他送了进去。
荣暨给钟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倒酒。看着温砚笙连着喝了三杯洋酒后,荣暨的脸上重新有了笑:“温教授好酒量,那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你也知道我手里的公司这两年没怎么赚头,最近遇到点麻烦事,我想着以你的本事应该不难解决。”
就算荣暨是有求于人的那个,但他的态度还是高高在上,带着荣家人惯有的嚣张。荣家早年发家时产业链并不干净,几个儿子也一样的狠辣,容不得别人忤逆。
温砚笙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荣暨找她的目的她也能猜到。
一是为了当年的入狱出口气,二是他确实遇到了难事,所以也只敢在酒桌上给个下马威,不敢真拿她如何。
荣暨开门见山说:“旗新的上市计划被搁置了。但我的钱已经打过去,短时间套不出来,到时候公司那里不好交代。”
荣暨才刚刚出狱不久,他父亲还健在,就算作为补偿,也不会任荣暨陷入困境。荣暨特意找上来,想必那笔资金数量很大,而且资金的来路不明。
温砚笙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你跟他们的合同书是怎么签的?”
荣暨是在狱中签署的文件,就等着出狱后靠这个项目跟他两个哥哥抗衡。当时签得急,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类延迟问题。
他含糊的说了些,温砚笙耐心听完,摇了摇头,直言道:“荣建上季度的财报利润很是可观,想必荣总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