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在国外玩得开,生平也没体验过这种被人买凶追杀的事情,全身上下只是机械的跟着温砚笙奔跑,完全一片空白。
直到温砚笙握着她的手一用力,在分叉路口时突然拽着她躲进另一侧狭窄的荆棘丛中,外套拢住了两人的头,避免脸部被挂伤。
温砚笙的另一只手捂住了虞卿辞的嘴,以免她在惊慌中发出声音被那些人发现。五米外的岔路口很快传来搜寻交流的声音。那群人分为两拨,分别向着两条岔路口去了。
虞卿辞的双眼被外套挡住,许是她的气喘得太急了,温砚笙担心她真出什么事,缓缓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低头去查看虞卿辞的脸色。
刚刚一路跑得太快,温砚笙松手时,虞卿辞只能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黑暗中,她隐约对上温砚笙看过来的视线,桃花眸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一如平日里那般十分镇定,好似对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温砚笙哑声问她:“还好吗?”
这种时候其实不该让同行的人担忧,可当虞卿辞看到温砚笙脖颈间一道被荆棘划出的血痕后,再也绷不住了。
她想问温砚笙她是不是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想问问温砚笙知不知道指派这些人的人是谁。
话到了嘴边,却都化成了一句:“温砚笙,我没穿秋裤。”
虞卿辞的声音有些闷,前言不搭后语,温砚笙却听懂了。
她将外套又往虞卿辞的方向扯了些许,垂下的眼眸中带着愧疚:“忍一忍。”
虞卿辞点了点头,尽量不去想腿上被荆棘刮出的伤口。
就在这时,温砚笙又忽然压低声音,提醒:“别出声。”
虞卿辞也听到了脚步声再度向她们靠近的声音,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这一刻,虞卿辞心思百转。
单看温砚笙的态度,这群人的目标应该是温砚笙,而不是她。
在她小的时候,虞柏洲总是过分的防范,出门都要派保镖跟着,就怕她被绑架出事。那时候她总是觉得她爸爸小题大做,甚至觉得她爸爸是故意不让她跟其他的小朋友玩。
直到这一刻,虞卿辞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能招来这群歹徒的温砚笙,身上的秘密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她看向温砚笙的眼神复杂,借着夜色闭了闭眼,不让温砚笙察觉到她的异样。
“她的眼镜在这儿,她们刚刚肯定往这边跑了,往这边走!”有人弯腰捡起东西,喊了一嗓子。
手里拿的正是温砚笙刚刚躲藏前,特意扔过去的眼镜。
两人听着那群人的脚步声,在确定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追过去后,温砚笙搀着虞卿辞,问:“还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