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发现这君王脚上戴着漆金的镣铐,那铁链随足尖落地发出“铃铃"的清脆响声来,在那地面上拖行、摩擦……
那链随着那人在地上缓行,链子上的纹路很难看清。起初仨人都瞧不大清。
后来,仨人将那链子瞧了个清楚,但却都愣了神。
那链子刻得好精细,但那上面刻的是——凰纹。
雄凤。
雌凰。
锁仙郎
宋、季、喻仨人皆是有几张皮囊的主儿,他们大小风浪见过不少,自是明白这时候该穿哪张好。
眼见仨人惊异之色皆不显露于形,那君王双眼眯了眯,细细打量了那三人一番,道:
“诸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宋诀陵抬眸见那人眼中带笑,这才张口将熹文城一事道来。
那君王的目光在季徯秩与喻戟身上游移,半晌才落回了宋诀陵脸上,似是宋诀陵所言半点没入他耳。可宋诀陵方住嘴,他便轻笑道:
“熹文城一事是我余国占了便宜,朕倒也想还尊国一个人情。可诸位有所不知,这余国如今可不再是余家天下咯!诸君若真想讨个公道,还是去太常卿府拜见那姓安的真皇罢!”
季徯秩垂着头,心里思虑道:
“这余家江山竟真要易主了么?”
那君主瞧着那仨人,又要开口,他身侧的禁军将领云無深睨他一眼,打断道:
“陛下身子乏了罢?臣见您满嘴疯言,料想您许是站得久了,累得头昏!您还是坐回龙椅上歇会罢!”
那君王起身还未及一刻钟,如何就乏了?
将圣言贬作疯语,狂妄无束,这般怠慢皇帝,以下犯上,在魏可是要治重罪的——可这毕竟是余国。
余之玄面色未改,坐回了龙椅,道:
“仨位请回罢!”
“这……”喻戟动了动唇舌。
“时机不对。”宋诀陵垂眸道,说罢正色作揖,朗声告辞。
仨人回头刚走了不过十步,只听身后那余之玄含笑道:
“太常卿府和皇宫可不一样,到了那儿,刀剑不可近身那是钉死了的规矩。三位可得小心,若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挑起的事端可不是你几人便可了结的。”
季徯秩回头淡笑道:
“多谢余王提醒。”
余之玄瞧着他们的背影渐逝后,又闭目养起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