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一愣。
宋诀陵回神还更快些,只贴在季徯秩耳畔逗弄道:“侯爷耳上好似敷了粉呢!”
“你若是敢咬,我弄死你。”季徯秩捞回心神后,送了他这么一句。
宋诀陵直起身子,只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笑道:“这回真真尝着点味儿了!——好香。”
满厢纨绔这时都心照不宣地盯着季徯秩笑起来。
付溪愣着,许翟抖着,还不待这二位贵人发话,那史迟风先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上,指着宋诀陵破口大骂:
“你个阴沟里长大的疯王八!要玩不去找些与你相衬的残花败柳,何必来这儿恶心人!恭桶里泡一夜都比你这腌臜玩意儿香!”
“史公子骂人实在得劲儿,看来日后宋某还得多向您讨教讨教。”宋诀陵笑道,“巧了!来日等宋某娶着那传闻中仪态万方的史三小姐,您便是宋某妻兄,咱们说不准还常能一块儿玩玩!”
“狗彘不若的羔子!待我回府告与太公,那婚书我定给你撕烂。就你这混球,胆敢肖想娶三妹妹,你梦里打牙祭——想得香!”
史迟风气得面上薄红一片,说罢便一脚踹开厢门,拂袖而去。
季徯秩伸手蹭过自个儿那发红发烫的耳垂,冷着脸用帕子抹了颈子,随即抬手便给了宋诀陵一记耳光,道:
“这是让二爷长长记性,来日就算要戏弄人也得睁大眼了好好挑!”
季徯秩离席,宋诀陵跟在他后头出去。席间闹得这般难看,这三人走后尽剩了嘘声一片。
“二爷,”季徯秩见宋诀陵踩着他的影子走夜路,半点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道,“可还有什么吩咐?”
“真生气了?”宋诀陵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半边脸道,“不然再赏一巴掌?”
季徯秩冲他一笑:“打爽了?”
宋诀陵用舌尖顶了顶嘴里被那一巴掌扇得蹭破之地,将那地儿的血用舌尖给卷了个干净:“不够,再多点儿。”
“二爷,”季徯秩倒也不客气,“您今儿发的哪门子疯?我好歹是戏中一角,总能知道这戏是演给谁看的罢?”
“逢场作戏,哪还管看官是谁?”宋诀陵笑道,“要想戏演得真,总得时不时提醒提醒诸人,说,来看看,我真是个撒泼浪子。”
“您这般可不是坏我人缘?”季徯秩和他并肩走着,道,“您演得爽了,挨打也爽,只是您想过没有,以后别人要怎么看我?”
季徯秩难得认真,谁知那宋诀陵却宕开一笔,反问道:“侯爷真不知那些贵胄设宴请您,安的是何心思?”
宋诀陵瞧着他:“还是侯爷就喜欢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