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嘞您!就让我一个人踏上旅途。唐无恙一跃身,从二楼的窗户翻出,稳稳地落在了通往治疗所后门的小道上。和刚下楼准备出去的医疗队长撞了个正着。医疗队长:“……?”这小兔崽子?然后就被一团灵力糊了脸,定在原地。未等他再次发表什么意见,他就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住晕过去了。这小兔崽子!!!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唐无恙先生已经溜上了街。正值休息日,街上虫还不少,大大小小的商铺分布在街的两旁,看起来怪热闹的。等等,那里虫群为什么空开了一块位置?唐无恙被异常吸引了目光,他注意到路过那块地方的虫似乎都刻意避开了视线,低下头匆匆赶路,就像在使劲法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唐无恙将手中吃完了的冰激凌包装纸扔到了垃圾桶里,舔了舔嘴唇,向那儿走去。却见虫群突然让开了条道,一个忙着退让的雌虫幼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下子撞在了唐无恙的身上。唐无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幼崽便一下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不停地道歉。“对不起阁下!是我错了!求您不要打我!”唐无恙皱眉。正当那幼崽以为会等来一顿责骂时,一颗奶糖却被递到了他眼前。他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给你的,拿去吧。”唐无恙将那幼崽扶了起来,把糖塞到他手里。“谢,谢谢阁下。”“没事。”唐无恙拍了拍那幼崽的肩,站起身,终于看清了这场骚动的源头。一个衣着华贵的雄虫与一群柔弱娇小的亚雌从虫群中间走过,为首的那位雄虫脸上写满了得意与不屑,本能地让唐无恙对其感到不适。太高傲了,就跟那群自诩正派的蛀虫一样。令人恶心。“那是杜寻江上将吗?”“对啊,他这次特地从军部赶回来,就是为了参加他父亲的生日宴的。”周围有虫小声议论道。这样的雄虫都能在军部混到上将?唐无恙在心里默默预估了一下那雄虫的武力值。负责啥的?当沙包吗?那看上去也不太扛揍啊。唐无恙默念三遍法治社会,将危险的想法压了下去。但在看到之前那块被众虫绕开的空地上躺着的那个雌虫后。唐无恙有点手痒,有点想帮助那沙包锻炼一下他的扛揍能力。“啧。”那个雌虫的状态比当时唐可暄在监狱时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长期的虐待让他身上的伤口反复裂开又愈合,最终形成一道道丑陋的疤,遍布他的身躯。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器,却被人反复打碎粘合,最后弄得一片狼藉。破烂不堪的衣服与他一头黑色长发勉勉强强凑成了他最后一道尊严的遮羞布。又或者,他早已失了这样东西,他的尊严早已被扔在地上践踏了不知多少回了。曾经的军部中将被如宠物一般关在笼子里,脊背上被纹上了代表他如今身份的“奴”字,还要被陷害他的竞争对手这样踩在脚下。他有时想,雌虫的身体素质多是不那么好便好了。那样,还能早点解脱。“美人哥哥?”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呼唤。他勉强辨认出是个雄虫少年,这个雄虫……好像已经在他身边看了许久了。不过如今的他,不论对方想要做什么,都反抗不了了。他索性也不应,就那样躺在原地,等待疼痛再一次降临在他的身躯上。蓝色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光亮。“美人哥哥,你理理我嘛。”唐无恙见他不理睬自己便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喂你看,那么久了,都没有人来救你诶。”“……”我知道的,就算我在这儿躺成了尸体,都不会有人来救我的。“哥哥你看,他们都是胆小鬼,连靠近你都不敢。”“……”那不当然,谁会为了一个卑贱的雌奴而得罪贵族呢?“美人哥哥,要不你求我一下,我就勉为其难地救你一下?”“……”唐无恙沉默。盯着他有看了几秒,最后委屈巴巴地放柔了语气,撒娇似地道:“美人哥哥,我那求你一下,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就救你。”“奴没有名字。”他见唐无恙有些发愣,便又再次开口解释道:“奴过去的名字已经被销毁了。”就像一台碎纸机,把他的名字连同过去所有的辉煌一口吞下,全部碾碎。唐无恙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了,他犹豫几秒,就将那雌奴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