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贺山河闭着眼,一言不发。他想伸手将耳朵捂起来,可双手被束缚,尖锐的话语要将他的脑袋割开。“怎么,不想承认?来虫,给我条鞭子。”杜寻江起身接过鞭子就要朝贺山河走来,眼里满是快意。虫蛋受不住的。“是我下的药。”贺山河被迫开口。杜寻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一步步地朝他逼近,手中的鞭子划破空气发出脆响。“是奴下的药。是奴卑鄙无耻不顾雄虫阁下的安危,对雄虫阁下下了药。之后的一切也都是奴强迫他的。奴有罪,奴活该。”贺山河用尽力气大喊,他大口地喘着气,就如脱水的鱼。“你看看你的眼睛。蓝色?真是恶心的颜色啊。”杜寻江得意嗤笑。“对,蓝色很恶心。”他语气麻木地重复道。大门却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落在贺山河耳中,就如低沉的呜咽般,很是刺耳。门被打开了。贺山河朝那儿望去,如死水般沉寂的天蓝色眸子突然掀起巨浪,近乎要将他吞没。是小雄虫。贺山河看着唐无恙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就如踏在他的心上一般,每走一步都是生疼。他怎么来了。来干什么。他听到了多少。还会信我吗。会吗。不会。他怎么和身边的那个雌虫挨那么近。是为了告诉自己,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不要在存着某些不实际的幻想了吗。对。是要彻底和自己断清关系。告诉自己他实际上根本就是被迫接自己回去的吗。对。贺山河的情绪近乎崩溃。忍不住拿最恶劣的念头揣度小雄虫的举动。叛徒才会祈求,奴隶才会哭叫着失态。他可是中将啊。他可是中将啊。他是叛徒。他是罪奴。贺山河颤着声音,他伏低了脊背。天蓝色的眸子宛如失去光泽的玻璃珠。“带我走。”“求求你了,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我不想死。”“救救我,别把我扔掉,我很乖的,真的。我再也弄伤我自己了,再也不偷偷吃药了。”“就当捡一个垃圾回家,好不好。”唐无恙朝贺山河走去。嘴角勾起,头上的小卷毛随着步伐而一晃一晃,深红色的眼睛满是笑。脚步却迈得极重。灵力涌出手心,在暗处化作尖锐的刀。唐无恙也不做掩饰,他直接将尖刃我在手上,朝杜寻江的方向晃了晃。押着贺山河的虫猖狂道:“阁下不用向杜上将示意的,我相信上将非常愿意看着您亲手刺穿这罪奴的心脏。”贺山河闭上眼,他放弃耗费无用的力气支撑身子,呼吸声恍若破烂的抽风机。却不料,温热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庞上。看押者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唐无恙拔出刀,笑着看鲜血涌出对方的胸口。看押者轰然倒地。唐无恙缓缓扭头,将带着血的刀锋朝杜寻江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就如逃出地狱的恶魔。“是吗,杜上将?”作者有话要说:别打了别打了(抱头别怕杜寻江站在比唐无恙高三格台阶的位置,向下凝视着对方。啧,一个小废材也敢如此猖狂?精神力威压被释放出,空气顿时沉重了三四倍,审讯庭内有看热闹的亚雌被压趴在了桌上,神情痛苦,抱住脑袋不停求饶。杜寻江高高在上地站立着,等待稚嫩无知的唐家小少爷当众失态。一股重力压在唐无恙的脊背上,脊背微微弯曲,他用手撑住双膝,低头看着地面,眸中的神色明暗不清。灵力从指尖涌出,化为黑色帘幕,圈出一方天地护住贺山河。“怎么?”他一点点直起腰,抬头挑衅地朝杜寻江抿唇一笑,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闪过错愕。“杜上将的精神力好像不是很行啊。”他抬脚朝杜寻江的方向走去,故意将双手张开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脸上的笑容越发得灿烂了。杜寻江面上神色不变,他冷笑了下,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示意审讯庭的守卫将唐家小少爷抓起。手腕却突然被什么禁锢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了。杜寻江回头一看,黑色的雾状物质将他的双手绑起,一点点勒紧,陷入皮肉中。但血液却一滴都没有落下,就仿佛被这黑雾吞没了一般。这是什么??他瞳孔一缩。企图动用精神力反抗。刚触碰到黑雾上的精神力却瞬间被吞噬了。银白的精神力如星子般被绞入夜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