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虞音坐在地毯上,头靠着他的腿,也轻轻回:“没关系,因为是你。”宋祉砚当然记得他年少时,对她说过的每一句隐晦的我爱你。他捂着额头苦笑起来,宋祉砚单手抚摸她的头发,虞音从未看过他这种神情,小心问:“真的没事吗,你告诉我…”宋祉砚从不说自己的苦痛,他低着头道:“没事,我希望会没事。”他回去,是因为外公突然昏迷,母亲深夜打电话过来,让他赶紧回家。宋祉砚握着手机,想起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告诉他,快去看看,不然就来不及了。他有时也会想自己还要被夺走多少东西,可照顾老人的劳累让他没时间去想那些。外公宋年从昏迷中醒来,他才松了口气,在医院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只要她愿意。宋祉砚不打算去学校复习,虞音在哪看书都无所谓,跟着他把笔记都搬到家里来,考试周持续两个星期,虞音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露一次面,每次都是半个小时交卷。半年学习结束,虞盛今年回国过年,要包专机把女儿从北市接过来,虞音觉得太夸张了,可想到宋祉砚,她一个后仰就躺到了他的腿上,问他:“一起回吗?飞机。”宋祉砚知道她们放假早一些,让她先回,虞音舍不得他,搂着他的腰问:“我可以再等你几天。”他仍是拒绝,又问:“叔叔回来了?”虞音点头,“你要跟阿姨来我们家吗?”宋祉砚想,除非他是去提亲的,不然他没有脸面再踏进虞家的门。他摇头,轻声劝她:“先回吧。”虞音只好放弃,她考试结束虞盛就把飞机开到机场,单独给虞音开了个通道,虞音觉得太夸张了,尤其是虞盛那个粉红色的专机,显眼到丢人。她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虞盛站在机舱门口,穿着很高档的西装,为了收敛自己的啤酒肚,还特地穿了修身的款式。虞音也有两年没见过他了。虞盛还在上面问:“怎么,没朋友一起回家?”她也很少听他再提起宋祉砚。以前虞盛把他当自己的儿子日日念夜夜念,最近几年却鲜少提及,慢慢变成了“同学”“朋友”。虞音也不知道虞盛怎么突然不喜欢宋祉砚了,叹口气,登机时问他:“妈妈和姐姐呢?”“你妈在家,岸岸要年后回了,没抢到票,也不让我接。”虞岸为人低调,情有可原。“你姐姐说打算订婚了。”虞盛坐在位置上,手里晃着香槟,“跟周远,你知不知道?”虞音嗯嗯啊啊的对付两句,虞盛看到女儿就开始话多起来,“你是不是瘦了?”她看着窗外,不想理会虞盛。和虞岸不同,她并没选择和他们在国外生活,长年累月见不到父母,或许感情就没那么深厚了。而且虞音不想出国,他们两个好像只有一个女儿一样,对虞音完全散养。虞音其实也有怨气,可她不会真的怨父母和姐姐。“音音,有男朋友了吗?”她听到父亲调侃的语气,心里被针刺到一般难受。虞音闷声道:“没有,我讨厌男人。”除了宋祉砚,都是臭男人。虞盛如临大敌,飞机起飞后就坐在她身边问她是不是喜欢女生了,虞音被烦得不行,把毛毯一盖,在座椅上缩成一个球。“那女朋友呢?”虞音嚷嚷:“没有!我单身行了吧?”她知道圈子里这会儿基本都要开始订婚了,恨不得刚过法定年龄就领了证,更狠的还直接跑到国外结婚,虞岸从小就跟周远关系亲昵,虞音十五六就撞见过他俩在阁楼里亲亲,虞岸去国外上学,周远家里产业都在国内,周家打算等他大学再出国镀金,周远没上成国际高中,抱着虞岸哭了一整天。他俩现在去日本结婚虞音都双手双脚赞成。虞音有些忧虑,把毛毯掀开,问虞盛:“爸,你不会要让我相亲吧?”虞盛干笑两声,说了句:“你总归是要嫁人的,你要继承爸爸的公司没问题,可你也没学这些。”高考那年是虞音跟家里闹的最僵的时候。虽然高考成绩得到国外大学的认可,但是虞盛仍希望虞音多做准备,何况那时候虞音已经有保送资格。虞盛本来以为虞音能乖乖出国,哪知道她考完就报了志愿,通知书出来才告诉家里,自己收拾细软就到北市上学去了,还没有学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