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都是情侣,虞音夹在中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又悄悄凑近他的鞋,跟他蹭了一下。宋祉砚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他多么了解她,看到别人有抱抱,她也想要,可虞音说不出口。她贴在他胸口问:“还有多久到我们?”“下一趟。”她心情好起来,仰头时犄角尖差点没刮走他的眼镜。今天宋祉砚穿着白t打底,外面罩了个简单的撞色衬衣,虞音缩在他的衬衣里吃冰淇淋,吃完还被他用湿巾擦了擦手。轮到虞音,只余下一个位置,工作人员询问有一个人吗,宋祉砚在她耳边问:“要去吗,我坐不坐都好。”虞音缩在他怀里摇头,看着自己期待已久的过山车发动,宋祉砚抚摸她的发,想她大抵不论什么事,优先考虑还是和他在一起。游乐园逛了一整天,第二天又去爬山看枫叶,绕着北市能玩的能吃的逛了五六天,虞音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适。宋祉砚本来以为她是贪凉吃坏肠胃,刚想伸手去摸摸,虞音却拧起眉毛捂着腹部蹲下了。是难以忍受的绞痛。宋祉砚看到她捂着的位置,顿时明白虞音可能是犯了阑尾炎,迅速开车把她抱到医院,医生查看情况,确认之后打了针便准备把人推进去做个切除小手术。“男朋友么?”医生把单子递给他,宋祉砚想要签字,虞音抢过来自己签了名,躺在床上视死如归地合上眼睛。宋祉砚抚摸她的发,安慰她没事的,虞音还是第一次做手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问大夫:“他能跟我一起进去吗?”旁边医生都笑了。宋祉砚在身边安抚她,麻药生效,虞音委屈地松开他的手指,看着他被阻隔在门外,然后到彻底见不到他的身影。宋祉砚来的是就近的医院,这里是私人病院,收费要价都要高一些,宋祉砚给她订了最舒服的单人病房,先准备了一周的住院费。手术顺利,虞音病殃殃地躺在豪华病床上看着他,用手轻轻覆盖她的伤口,小声问:“会有疤么?”宋祉砚坐在她身边给她端水送饭,轻哄:“小伤口,很快就好了。”虞音没什么胃口,躺着睡了过去。虞音住院这事儿很快惊动了虞盛。宋祉砚正走到病房前,没想到看到穿着休闲西装的虞盛负手站在门前,以至于他都怀疑这个人在爱女身上装了定位仪。宋祉砚叫了声:“虞叔叔。”虞盛点头,单手拍拍宋祉砚的肩膀,他这才瞥见病房里已经坐下了她的母亲和姐姐。宋祉砚瞬时多余起来。虞盛在走廊的座椅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宋祉砚走过去落座。许久不见,宋祉砚长得比竹子还快,初中见过两面,那时候就没多少稚气,如今沉稳得已经像个男人了。他将准备好的粥放在一边,虞盛叹口气,道:“音音自己在国内,我们确实不放心。”宋祉砚两手放在腿上握紧,并未回话。“她这孩子一根筋,跟你关系好,就总想追着你跑。”虞盛掏出来一沓名片,好好数了,宋祉砚的视线掠过,虞盛道,“明年该实习了,这几大律所喜欢哪个?干一年叔叔就能让你掌股。你们律师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单干接不到案子?不然你的能力自己开个公司也不错。”宋祉砚手指僵硬,那些名片就落在他的掌心,烫得他掌心发疼。虞盛颠出一支烟,放在唇边,想到这里是医院,又丢在垃圾桶里,坐在长椅上垂头叹气。“你外公之前教导过我,祉砚,你也是个好孩子。”虞盛拍拍他挺直的脊背,温声道,“这次医药费已经退给你了,我们虞音一直受你照顾,总是个拖累。”宋祉砚喉头发痛,干涩地回道:“不是拖累。”他最爱的人,是掌心温热的火光,怎么可能是拖累。宋祉砚的鼻尖发酸,他能料到虞盛下一段话是什么。果然虞盛话锋一转,指了指病房道:“臭丫头自己在外面实在不放心,我们怎么劝都不听,叔叔这几年一直在外国做业务,实在没时间回国,祉砚,她听你的话,你哄哄她,现在手续办好了,等她病好就出国。”虞盛的手掌拍在他的背上,似乎有千斤重。虞音在国外和家人在一起,确实比在这边孤苦无依好很多。宋祉砚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很难护她周全。虞盛还看了看手机,叹气:“今天有课吧?你快去上学。”宋祉砚已经请了一天的假。他随意应了两句,将买好的早点带走,到了楼下,随手丢到垃圾桶里。然后从口袋内寻出香烟,放在唇边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