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呢?”郁慈不安地问。
他去寺庙的事,只有珍珠一个人知道。
贺衡只当没听见,继续说:“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外面的人。”
“你什么意思?珍珠呢?”郁慈蹙起眉,手将被子捏皱。
贺衡终于掀起眼睑看向少年,在少年脸上的不安一点点扩大时,淡淡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珍珠自然会回来。”
所以珍珠果然是在他手上。
郁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眸中眸光潋滟,扯住床上的枕头向男人扔去,骂道:
“你混蛋!”
贺衡接住枕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道:“我当然是混蛋,否则怎么会觊觎刚刚丧夫的嫂嫂。”
郁慈被堵得无话可说,索性将被子盖住脸,不去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床沿一轻,接着是门口传来响动。
郁慈凝神听了片刻后,从床上起身,轻声走到门前,透过门隙,他看见外面站了两个身穿军装的人。
郁慈咬着唇瓣,睫羽似蝶翼般惊颤。
贺衡疯得毫无顾忌,根本不在乎旁人怎么看,竟真的准备将他这个名义上的嫂嫂圈禁在这里。
少年抿着唇,脸色发白。
暮霭沉沉,整个凝翠阁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金色光辉里。
贺衡推门而入时,少年正静静躺在罗汉床上,隔着帷幔,只能瞧见一道纤薄的起伏。
听下人说,送进去的食盒都没怎么动。
贺衡撩开帷幔,居高临下地盯着少年的背影。
郁慈并未睡着,只是不想看见男人,可凝神听了半响,却不见背后传来任何响动,一回头,睁圆了眼,失声道:
“你……你在做什么!”
贺衡眉眼冷漠,将腰带扔在床沿,一只手去解领口的衣扣,动作不徐不急。
郁慈立马翻身了起来,吓得声音发颤:“你脱衣服干嘛?!”
贺衡神色平静,褪去外衣,解开两颗衬衣的纽扣,露出一截流畅清晰的锁骨,肌肉分明的胸膛在衣料下若隐若现,淡声问:
“为什么不吃饭?”
郁慈觉得男人现在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天牝,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随时都能将人吞没。
少年心开始慌了,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道:“我不饿,不想吃……”
其实还是饿的,为了跟男人赌气,他这一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胃中时不时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烧感。
贺衡颔首:“好。”
语气平和,像相信了少年的话。下一刻,修长的手指从容不迫地去解袖扣,动作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