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饲料再一次被鱼尾拍了出来,这次力道更大,溅出来的水有几滴甚至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闭眼将水珠慢慢抹去,再睁开时沈清越眼眸漆黑,却慢慢勾起唇,“丑八怪,慢慢游吧,阿慈还等着我睡觉呢。”
隔门合上,连落地窗帘也一并被拉得严严实实,无法窥探室内的半分光景。
月光落在窗台,罐中的水细看下是极浅的红。
餐厅内,孟澄有些奇怪地看向少年,问:“你的宝贝锦鲤呢?”
今天居然没有一起带下来。
短短一夜过去,郁慈依旧没有做好面对贺月寻的心理准备,连去窗台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下意识垂下眸,郁慈含糊不清地说:“嗯……我放在窗台上,让鱼晒晒太阳……”
很奇怪的理由,没有一点让人信服的可能。孟澄推了下眼镜并未开口。
对面,沈清越饮尽最后一口咖啡,将餐巾对折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从容,一派贵公子的做派。
孟澄目光更狐疑了。这人怎么一副满面容光的样子,难道昨晚去采阳补阳了吗?
淡淡抬眸,沈清越语气平淡问:“怎么,你很闲吗?鱼怎么不能晒太阳了?”
少年的头顿时埋得更低了,耳尖发烫。
……他找的理由真的很奇怪,特别是男人还一副自然口吻帮他说话。
更怪了。
意味不明地哼了几声,孟澄闭上了嘴。
哪怕再羞耻,郁慈也忍着羞意去了窗台。
他之前已经答应过贺月寻了,他会是一个很合格的“主人”。
可现在,水罐里的水少了一半,周围地面也乱七八糟的,甚至郁慈还看见锦鲤身上少了几片鱼鳞。
担忧瞬间占据上风,郁慈蹙起眉尖,语气急促:“你怎么受伤了?”
话一出口,他立即反应过来是为什么。
——为了捉奸。
一瞬间,少年整个人都肉眼可见浮上红晕,刚才的担忧化作强烈的羞耻感向他袭来,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开口。
他好像那种出轨后也依旧趾高气昂的妻子,看似假模假样的“关心”实则是在丈夫伤口上撒盐,没有一点愧疚。
黑睫轻颤,郁慈抬头飞快瞄了一眼水罐。
——他真的害怕他把贺月寻气得翻白肚了。
幸好,作为抓出轨的那一方,贺月寻显得还算冷静,悬停在水中静静看着少年,如同在等一个解释。
莹白的鼻尖急得微微湿润,郁慈努力在脑中寻找说辞,好半天,才磕磕绊绊说: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在你面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