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在划分领地之前,最先做的一件事便是驱除外族。”贺衡的浅瞳如同盛着冰一般冷淡。
“我想,这也是我们该做的一件事。”
旅馆会将五楼客人前一天晚上点好的早餐送上来。被叫醒后,郁慈送走了侍者,去浴室洗漱完才清醒些。
不过让少年意外的是,贺衡点的早餐竟都是他常吃的那几样。
虽然昨晚那一夜真的很混乱,让郁慈短暂地不想见两人。但总不能一直躲下去,想了想,郁慈往自己房间走。
果不其然,房门外一直等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见到少年,沈清越拧着眉几步走近,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嗓音有几分低哑:
“阿慈,你一夜都没有回来。”
男人眼底青黑,一夜未睡让他的眉目间的冷戾不自觉重了些。
“我在前台重新订了一间房,你别担心。”这是郁慈早就想好的借口。
男人眼皮垂下来看人时总显得很凶,沈清越静静看了少年好半天,才掀开眼睑,语气不明地道了一句。
“那就好。”
他一夜未合过眼,知道少年不会离开旅馆,他早就将情况问清楚了,根本就没有空房间。
他不蠢,很快便猜出了少年唯一的去处。
——只能是贺衡的房间。
并不知道谎言已经被拆穿的郁慈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抿了抿唇瓣问男人道:“你为什么不在我的房间睡觉呢?”
被昨晚“抓奸”现场吓得不敢回房间的又不是沈清越。
拧开门把手,让少年走进去后,沈清越反手合上房门,然后才语气平静道:“我想等阿慈回来。”
事实上,当昨晚猜到少年去了哪里,而贺衡从容不迫地离开时,沈清越勉强从即将崩坏的理智中抽出一丝清明。
——如果贺衡真的做了什么,那么以他对少年的了解,少年绝对会再次溜回自己的房间。
所以他一直等在房间门口,早已经做好了少年会眼尾嫣红、圆眸水润润地逃回来的准备,说不定指尖还轻颤着。
那么到时候,他就会把这只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猫捡回去,然后再从头到尾地欺负一遍。
但当少年好整以暇地出现在他面前,还附带一句不知道有几分真心的关心时,沈清越又忍不住开始心软。
……猫都是这样的,有时会有好几个主人,少年只是在其他男人房间睡了一晚,已经很乖了。
沙发上,那件大衣还躺在那里,郁慈回头看向沈清越。
男人只穿着件衬衣,衬出宽肩窄腰,除了发丝微微凌乱,眼底有些青黑外,简直没有半分疲倦的样子。
……所以人与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吗?
郁慈心底忍不住小小羡慕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