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颖怔怔地望向他,他说的认真,言语之间满是信任。只是他此时无比信任的模样,却让她不住得想起梦中,她与他提及昌意之可疑时的敷衍,她忍不住去想,是因为他的敷衍,才给了昌意可乘之机,害了那么多人。曾经,他们明明是有机会改变的。但终究什么也没阻止。文禾心智卓越,南颖在梦中便有感受。她是世间难得的心性坚韧之女子。“文禾姑娘之才华,在我身边不论是作差遣还是侍女,都是可惜了的。”南颖说道,“不若将她安置在我身边作伴读如何?”谢昭点了点头,自是答应了。文禾留了下来,其他人都未曾有什么意见,倒是织星,心中有些许不满。自小,都是她跟在南颖身边,如今多了文禾,回到荥阳又有纤月,她不免有种她家姑娘要被抢走的感觉。“这谢世子也真卑鄙!”织星躲在厨房,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叨叨地埋怨道,“早知道他对姑娘图谋不轨,就不该放任他来去自如!”织星心中一有烦心的事儿,便喜欢吃肉。这还是因为她被南颖救下时,南颖为她吃了肉干。卓倚峰来寻她时,她正碎碎念叨。他嘴角上扬,这姑娘同她主子一样,倒是有趣的紧。他听着她对于他家世子的埋怨,也未出言提醒。倒是织星见到卓倚峰,猛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你又做什么!”她可没有忘记,刚来武牢时,每每谢世子找她家姑娘,这人都是想她碍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可恶的很。“先前的事儿,是我冒犯了姑娘。”卓倚峰赔罪道,他没有提方才织星言语上的冒犯,只是从怀中拿出他先头与柔然作战时,赢得的战利品,这在中原地区并不常见,“这是我给姑娘的赔礼,还请姑娘收下。”织星看着卓倚峰手中的东西,像是动物的尸骸做成的,她看着便不喜欢。她面带嫌弃地说道:“这赔礼还是算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若真觉着冒犯,日后见着我就绕路走!”织星可不想再见到这人。卓倚峰眉脚轻轻一扬,笑容不改,也不曾因为织星的嫌弃而有什么不满,倒觉得她在这时能顺势提交件,倒是会打算盘。只是,他不解,难不成这礼物还送错了不成?他看着织星脸上却是表现出了对他手上物件的敬而远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那你喜欢什么?”卓倚峰突然问道。织星一愣:“啊?”卓倚峰笑着解释道:“你喜欢什么?我去找来,当做赔礼。”织星连连摆手,道:“我说清楚,想着,你离我远些,我便谢天谢地了。”卓倚峰怔住了,转而问道:“恐怕日后,我主子与你主子的交际不会少,我素来跟随世子左右,难不成你不想再跟在你主子身边了?”织星恼怒地看了他一眼。“你我日后打照面必然是不可避免的,即使如此,你所提之事,我也是做不到的。”卓倚峰道。听他这般解释,虽是在理,可织星却不舒坦。哼了一声,织星负气道:“不要你的赔礼!”转身跑出厨房,谢世子身边的人,都不是好的。卓倚峰看着织星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怎么就走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谢昭在府外正与归一说话,见到卓倚峰出来,看着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他笑问道:“怎么?你那礼物没送出去?”谢昭这话问的,倒有些调笑的意味。归一瞧着二人,好奇问道:“什么礼物?”这礼物是卓倚峰单独去送的,且听着谢昭的语气,必然不是送给南颖的。“他得罪了人家小姑娘,自然是赔罪的礼物。”谢昭挑眉道。“得罪?姑娘?”归一更加疑惑,除了南颖,府中的姑娘不久织星与端午了吗?端午那么小,与卓倚峰也搭不上边,“卓先生得罪织星了?”卓倚峰深深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与他简短地解释了一番。归一听着,不时点了点头。听罢皱了皱眉,道:“说来,确实是卓先生冒犯了。”但他见卓倚峰也确实知错,便又道:“其实,想让织星消气,也容易。”卓倚峰眸中一亮,谦逊道:“还请归一兄弟赐教。”“好说,好说!”归一摆了摆手道,“织星最是好哄,她自小就爱吃,喜欢吃肉,也爱吃甜。你若想她不再气你,你多给她带几次吃的便是,最好是不重样的。”卓倚峰认真听去。谢昭冷不丁问道:“那南颖喜欢什么?”归一没防备,便道:“她爱书画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