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微哂,齐轲想道歉,怕是早早便道歉了,何必等一个这样的场合。南颖扬了扬眉,齐岭的态度,是在告诉她,博望侯府对于齐轲想找人烧她房子的事儿不知情?“齐世子,您可眼中,正如你所言,我与齐小公子不过是口舌之争,哪里需要他对我行这般大礼!”南颖拿着不离手的折扇,摩挲着手中扇柄,道,“他又不是想烧我房子。”齐岭闻言,一时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本想着南颖不过一介平民,他齐轲这么放低姿态,冲他道歉,他应该受宠若惊。可没想到,南颖丝毫没有把博望侯府放在眼里。谢昭听了这话,差点便笑出来了。他正看着这场好戏,一个熟人就这么大摇大摆朝他走来了。他眯起了双眼,凛冽的寒意从他眸中闪出。作者有话要说:齐岭,字川山叹太迟清河长公主的百花宴,虽说不像外间许多宴会那般那女之间泾渭分明,可到底也顾虑着女儿家的清誉,区分了男客、与女客的场所。此时,罗裙翩跹的姑娘出现在男客的场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哪家姑娘会这么大胆、这么淡然地走进男客的场所?想来,唯有琅琊王的女儿昌意郡主司马妤了。“诸位有礼了。”昌意带着一脸得体的笑意,彬彬有礼地冲着在场之人小行一礼,又对谢昭道,“载瑗,许久不见。”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昌意郡主也是冲着谢昭来的。齐岭知晓现在琅琊王虽然表面上畏首畏尾,但实际已在太子阵营,齐家又是皇后母家、太子舅家。故而若是琅琊王府能与谢王府结秦晋之好,想来皇后也是乐见其成,对太子也可成助力。齐岭十分识趣儿地带着齐轲走开了。二皇子与这族妹也不相熟,看着这景象,也不愿牵扯进去,便与南颖耳语几句,又恰逢青杏来寻,便带着南颖去了清河长公主那里。郗铭看着两人便觉得牙酸,索性拉上与昌意同来的琅琊王世子司马筹去别处了。---南颖与二皇子由青杏引着,去了清河长公主的书房。“仲英,咱们就这么丢下郗裕德可好?”南颖难得良心发现似的,她问二皇子道。二皇子轻轻一笑,道:“裕德与谢世子早有交情,况且他呀,与谁都有交情,在那儿都能混得个自在,你放宽心便是。”南颖似是想到什么,噗嗤笑了出来。青杏回过头看着满是笑意的南颖,掩嘴轻笑,这般无忧而灵动的模样,与当年的姚幼彧可真是相像。“姑姑安。”“清河姑姑安。”南颖同二皇子拜会过清河长公主,清河长公主便叫二人了。“我许久未见你二人了。”清河长公主道,“今日早早叫你们过来,是想跟你们说,外头不太平了。你们近来还需万分小心。”二皇子笑道:“姑姑,我们知道,自当会注意的。”“你就是嘴上说着注意,行事却半分不收敛,知你之人,心知你无争权夺位之心。可细数下来,又有多少真正知你心?”清河长公主道。二皇子静静听着长辈的教诲,徐贵嫔也是这般说他。南颖站在一旁笑看清河长公主教训侄子,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还有你,今日同博望侯家小公子起了龃龉,明日是不是要同谢王世子起争执了?小小年纪就这般肆无忌惮。你师父就不曾跟你说要收敛锋芒?”清河长公主道。“清河姑姑说的是,我过几日回山,一定静心修炼,力求将身上的棱角都收起来。”南颖惯会哄长辈,自然顺着长辈的话说,既可以让长辈安心,也能让自己少听写絮叨的关心。清河长公主哪里不知她那些小心思,只道:“你这时候回山也是好事,免得被牵扯到朝堂的漩涡中。”南颖乖巧地点了点头,清河长公主又道:“今日这百花宴上,你恐怕也没法吃顿好的,青杏便在小厨房给你炖了莼菜鳜鱼汤,你先去吃些。”二皇子不解地看向清河长公主,太明显了,清河长公主这是将南颖支了下去,要同他单独说话。南颖自然也明白,便跟着青杏去了偏厅。“姑姑……”二皇子对着清河长公主欲言又止。清河长公主道:“仲英,你可知我为何留你下来单独说话?”二皇子抿了抿嘴,墨色的眸子中有着一丝了然。清河长公主看着他,道:“你既然明白,为何还是这般不为自己争一争。”“姑姑,你不必再说了。”二皇子轻叹一口气,“我无意于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母妃也不愿我为了那高处不胜寒的位子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