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赞成了提议的金适时表示:“我能调配易容的药水。”说着他展开了自己的宽大的法袍袖子,里面居然是整整齐齐的小口袋,塞满了调配药剂的原料。安珀想去打开一个看看,但被金警告了有毒,她只能遗憾地收回了手,并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无事可做的人。“流浪者丛林里到处都是迷障和伪装,必须依靠牧师的全视之眼寻找正确的方向,避免一脚踩进坑里,到时候有的你忙的。”这恐怕是那本魔域通行指南上少有有用的内容了,撰写人在提到流浪者丛林的时候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讳莫如深地一笔带过,而是自己交代了一点诸如环境和生物之类的细节,就好像他曾经进去过。掂量了一下口袋里的牧师笔记本,安珀觉得自己现学一下问题应该不大。“那你现在需要帮忙吗?”安珀询问金,但后者正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手中,每一滴都比量杯还要精确,他本身就是个工程仪器一般精密,很快就有条不紊地完成了两份,因为他们只需要两份。其中的一瓶被递给了安珀。他警告:“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对你没兴趣。”金自诩见过够多的美人,他风流的父亲给他生了无数个姐妹,每一个都和她们可怜的母亲一样美得各有千秋,但就算把她们容貌上的优点都拎到一起,都不如这种浑然天成的绝到极致,偏偏还毫无自知。接过了易容药水,漂亮的小牧师却迟迟没有动作。“一口闷就好。”金提醒。“不是,”心虚的小牧师吞吞吐吐,她忧愁道:“我怕你因为没拿到通行证想毒死我。”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总在奇怪的时候有警惕心。喝下药水,小牧师的个子被压低了点,明明还是不加变化的五官布局,细节上略微的调动让她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像个小鸭子,称不上有多么令人过目不忘的特征,也就能夸一句可爱。做完一切之后,金就回到角落里,再一次拿出了那面镜子擦拭了起来,温柔细心地好像对面随时会找他。如果这不是面炼金材质强化过的镜子,那早晚也得被他擦下来一层。安珀也找个地方坐下,掏出牧师的笔记本,开始翻书现学所谓的全视之眼。好像也不是很难。绑架精灵的两人效率十足,毕竟这只精灵实在没什么对付坏人的经验,也嘀咕了社会的险恶,走出去没几步就落入了一个赏金猎人的陷阱,两人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来了一波黑吃黑。除此之外,他们还去采购了一些物资和成衣,顺便打探了一些流浪者丛林的消息。“不止我们在打流浪者丛林的主意。”他们亲眼看到了一群黑巫师比他们更早进入了丛林,他们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也就是说,威胁不仅来自丛林本身,但到了这一步谁也没说退出。便于行动的衣服被分发到了每个人手中,没有谁会想穿长袍在丛林里走动,更没人想带着一群穿长袍的在丛林里走动,那场景真是想想就让人暴躁。“希望你们不要拖后腿。”骑士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金,他看起来是一行人里最行动不便的一个。“那你们可以随时丢下我。”金冷静地回应道。他还得到了一个分门别类的背包来安放他带的小玩意儿。最后是要处理那只精灵,他这次被困在了一个麻袋里,气到面容愤恨,却骂不出一句不符合形象的脏话。一套衣服和一瓶易容药水。自觉最像个好人的小牧师安珀问:“你自己来还是我们动手?”精灵虽然不情不愿,但在经历了两次被套麻袋被救之后,高傲的如他也只能撑着面子勉强答应跟他们一道,喝下那恶心人的药水和换上脏臭的人类衣服,还不忘记再三警告他们过了丛林就分道扬镳。而这群阴险狡诈的人类只管点头答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流浪者丛林与外界是以一排稀疏的石像为界,石像在造型上有些类人的形的刻画,能清晰分辨出一个面部和身体的轮廓,其中大半截都没入了泥土中,像是某种古老且邪恶的祭仪产物,多看几眼就会醒过来进行屠杀。好奇的安珀靠近了一些,仿佛能从上面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但骑士只把它嘲笑为恐惧产生的错觉。除了雕像的边界之外,流浪者丛林没有设置任何的阻拦,或许是因为其本身的恶名就能阻止一大批惜命的人,至于自己找死的亡命之徒,阻拦也是多余的。牧师一个响指点亮现学的全视之眼,各怀心思的一段路就算是开始了。就在一行人消失于迷障后,丛林边上长满青苔树藤的雕像缓缓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随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