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几杯,先吃点菜垫垫。”方之平不无关心的道。“没事儿,我早膳吃的多了,胃里有底呢!”宋高杰端着小酒盅道,在家他爹娘管着紧,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若不是姑父生辰,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方之平见状陪他饮了几杯,古代的酒都是采用自然发酵法,度数不高,一般也就是十几度,基本上是很难醉人的,当然喝多了一样不行。宋高杰自从参加乡试回来以后,便没有再去国子监上课,而是在家学习,由他爹爹和外公亲自教导,二对一的辅导,自然效果更好,只是时间太过紧张了,管教的也太严,他以前在国子监松散惯了,如今很难适应。碍于大哥在旁边,宋高杰也不好跟表弟诉苦,只能不停的碰杯喝酒。倒是宋高志看不过眼,照他弟弟这么灌下去,半个时辰以内准保把他自己和二表弟都给灌醉了,两个人若是大庭广众之下撒起酒疯来,那还了得!“这么喝酒也挺没趣的,不如咱们玩飞花令怎么样?”宋高志提议道。坐在这一桌上的基本上都是跟定安侯府比较亲近的年轻人,除了宋氏两兄弟和李昊然以外,还有崔家的三位少爷,慧姐儿的未婚夫,还有跟方之铭玩的不错的几个故交,除了方之平本人、宋氏两兄弟和李昊然以外,都没有功名在身,读过书、也识字,但飞花令这东西就玩不转了。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挺知道要面的,在家的时候又都是宝贝疙瘩,别人提出来自己不会的东西玩,这感觉就不好了,不是觉得对方看不起他,就是怪别人没眼力劲儿,总归是恼羞成怒。“玩那个有什么意思,男子汉大丈夫,喝酒就喝个痛快,有本事比酒量啊!”“对啊,是男人就比酒量!”“别娘们唧唧的!”“能不能痛快点!”宋高志被同桌的几个人怼到不行,气的脸都红了,他不就是提议玩个飞花令嘛,不想玩就不玩,至于闹成这样!方之平赶紧打圆场,“拼酒和飞花令以后再玩,今儿咱们来个新鲜的。”李昊然接话:“什么新鲜的,说出来听听?”“今儿是我爹的寿辰,咱们就比说吉祥话,说完一圈之后,推举说的最好的人喝一杯,我先来一个俗套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李昊然紧跟着:“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宋高杰:“福禄欢喜,长生无极。”宋高志领情:“德如膏雨都润泽,寿比松柏是长春。”主人家都圆场了,剩下的人也就不好意思闹了,说吉祥话谁不会啊,虽算不上有趣,但放在这却既应景,又出不了岔子。不过这说吉祥话也能看出文化水平来,比如宋高志能说出对联来,后面慧姐儿的未婚夫就成了‘吉祥如意’,不过好坏是大家评的,文采最甚的宋高志愣是一次都没能选上‘最佳’,反倒是方之平喝了四回酒,算是在座的人里最多的一个了。这一桌这么热闹,自然就把别人的眼光吸引过来了,这要是在耕读世家,大家伙肯定以为是在玩飞花令,但郧贵子弟能玩这个的可不多,不聚众赌博就不错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在比赛说吉祥话,虽然应景,但围观的中老年人群全都是一脸懵逼,这t有什么好玩的,他们年轻那会儿,玩骰子、喝花酒、斗蟋蟀,这就算是会玩的了,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喜好这么的雅致!不服老不行啊!借着这个游戏,众人也都凑趣儿跟今日的寿星公说了句吉祥话,整个院子里是其乐融融。李昊然低声道:“今儿我又跟着你学了一招。”这小子脑子到底是咋长的,会读书、会做人、会办事儿,合着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就偏心到不行了。方之平打趣道:“配合的不错,你还别说,这次下江南,我是真舍不得你。”“咦,你一个大男人,莫做小女儿姿态,我还得在京城为咱们俩共同的事业努力呢!”李昊然道,京城虽不易居,达官贵人成群,但好在还有侯府罩着,而且天子脚下,治安也比其它地方要好,江南那地方就不好说了,天高皇帝远,肯定有几个土皇帝在那儿,生意让人给占了没什么,万一人家杀人灭口,那哭都没地方哭去。“那我的钱袋子可就拜托你了!”方之平道,娶媳妇不用他花银子,但养媳妇可就得他自己花银子了,他可不能跟他爹一样,娶了媳妇还得让人家花自己的嫁妆来补偿日常开销。李昊然这几年对赚银子这事儿信心足的很,就像好友方之平擅长读书一样,他天生就应该去做生意,既能赚银子,心里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