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羽脸上越过一抹温柔,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真是拿你没办法。”
付羽的车被她扔在学校,她只能带着周洲打车,两个人先去了趟超市,又去了趟药店。大包小包的林林总总三四个,周洲看东西太多,还体贴的帮付羽拿了盒旺仔牛奶提在手里,可是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渴,然后就变成了空盒子。
简单家住在七楼,老小区没电梯,付羽一个人提着东西上楼差点没把她累死。到了门口,周洲就迫不及待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将头贴在门上听动静。
“谁呀!”简单头疼的厉害,刚躺在床上有点睡意,就听见敲门声。可她们家根本不会有人来,她实在想不到会是谁!突然想起两年前发生的事。简单立马摸起门边的钢管,警惕的听着外边的声音。
“小姐姐,你在家么?我是周洲啊!”
稚气未脱的声音传过去,简单长长的叹了口气,将钢管放回柜子里,她才打开房门。
门刚一打开,咕咕就如闪电一般扑了出去。简单还没来得及阻止,周洲就被扑到在地上。
周洲瘪着嘴,小小的眉毛蹙在一起,眼尾发红,眼眶里积着泪水,下一秒就准备哇哇大哭。
简单连忙轻呵了一声,“咕咕,回来!”
咕咕回头看了她一眼,显得有些幽怨,委屈巴巴的走回简单身边,蹲在她腿边,蹭着她的裤腿,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周洲已经溢到嘴边的哭声,又因为咕咕的离开咽了回去,眼睛一眨不眨的黏在咕咕身上不住的打量。
“先进来再说。”简单声音有些沙哑,垂着眸子看了眼付羽的脚,看她穿着运动鞋,才转身自己往屋子里走。
付羽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熟练的伸手去摸简单的脑袋。“吃药了么?怎么还是这么烫?”
简单给付羽倒了杯热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灌下去,然后回她,“喝过热水了。”
付羽被简单的这一系列的操作弄的目瞪口呆,喝过热水了什么意思?不会她是准备就把热水当药用吧!以前她总能刷到热水包治百病的笑话,现在仿佛从简单身上看见了童话照进现实。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我买了退烧药,你先吃一点。”付羽按照医生的交代,退烧药,消炎药各挤出两粒,放在简单的掌心。
“不想吃!”简单真的是头疼的厉害,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脑袋有些不清楚,可她还知道,不能把付羽她们自己扔在这里,所以她扶着沙发坐在旁边。眯着眼睛瞧着付羽。
“乖,听话,你先把药吃了。那还有话梅,不会很苦。”付羽拿出自己平常哄周洲的那一套,对着简单一顿温柔的狂轰滥炸。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简单强撑着意识张开嘴,将药片吞进去。然后嘴里的苦味就被甜味取代了。“真的是甜的。”简单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沉沉的睡过去。
周洲刚开始有些怕咕咕,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付羽,藏在她身后,只漏出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咕咕。看了一会儿她发现咕咕一动不动的守在简单旁边。胆子就大了起来。她踱着步子装作不经意的蹲在咕咕面前,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下咕咕毛茸茸的耳朵,立马又缩回了手。
见咕咕只是歪着脑袋不解的瞧着她,她才大着胆子将整个手都放在咕咕的头顶。
付羽始终看着周洲这边,咕咕体型太大了,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周洲惹恼了咕咕,被它咬到。不过好像真的和简单说的一样,咕咕很听话,小孩子总是顽皮,特别是周洲这种古灵精怪的孩子。她自己没有养过狗,对咕咕好奇的不行,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翻翻哪里。
咕咕听话的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付羽看着似乎没什么事,才把自己买的东西带到厨房,想要装进冰箱。打开冰箱,里边空空如也,只有五个鸡蛋。付羽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发酸。再怎么说简单都是个孩子,这些年肯定吃了很多苦。
简单睡的迷迷糊糊的,一看挂钟,已经快到九点钟了。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似乎不怎么烧了,就是肚子里有些空落落的,一天没吃饭,她现在没什么力气。
掀开毯子,赤着脚往厨房走,本想奢侈的给自己下个鸡蛋面,打开冰箱才发现里边被塞的满满腾腾,牛奶,蔬菜,水果,面包,火腿……简单揉了下眼睛,觉得自己肯定是饿出幻觉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吃的。
突然想起,之前付羽来了!手里似乎是提着几个袋子来着!她眼睛猛的睁开,连忙唤了两声,“咕咕?咕咕你在哪?”
平常她睡觉,咕咕都会守在她旁边的,她就说哪里觉得奇怪,咕咕竟然没有赖着她。她楼上楼下的找了个遍,都没看咕咕。她连忙掏出手机给付羽打电话。她心里惴惴不安,不会是付羽离开的时候门没有关严,让咕咕偷偷跑出去了吧!最近小区里丢狗的很多。简单越想越害怕。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咕咕陪着她。
手机一接通,简单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咕咕呢?你走的时候关好门了么?”语气里的焦躁不安像是寒冬腊月的暴风雪铺天盖地。
付羽微微的蹙了下眉头,声音不急不缓,“我带着咕咕在楼下的凉亭这里,怎么了?”
简单倒在沙发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声音放缓,如释重负一般,“没事,我现在过去找你。”
简单套了个外套,又拿了件衣服,往楼下的凉亭走。
楼下的咕咕正在和周洲疯闹,追在周洲的后边撒欢的跑。小孩子欢快的笑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为温馨。付羽听见脚步声,就知道简单来了,她朝着她摆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