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
“……”
“喂?”
“……是我,妈妈。”
那边口吻一下变得温柔:“什么呀,原来是我家的由希呀。”
“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露营开心吗?不累吧?睡得好吗?”
“不用感到?负担,好好享受这次旅行。钱不够的话,妈妈卡里还存了一点,你直接用妈妈的卡……”
“……”由希沉默地听?着。
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怀着某种几乎快要某种满溢而出的柔软情?感,如春天降下的细雨,将她的一颗心包裹。
妈妈不知道,自己珍视的女?儿,就在前不久,差点命丧黄泉。
少女?慢慢席地而坐,双腿屈起,小臂圈住膝盖,将小巧的下巴搁置在膝头。
她手?腕上圈住一根细细的发绳。
是绘里香给她的。
彼时她正低头奋笔疾书,绘里香见她长发容易挡视线,便分了她一根有草莓发饰的发绳。
由希晃了晃手?腕,又出神地去看艳红如血的红枫。
绘里香的脸与狐狸残忍嗜血的脸在脑海交替出现?。
她将脸低低埋下,挺直的腰也弓了起来,又将毛衣后领捏着往前拉,直至彻底裹住自己的脑袋。
方寸之间,一时只听?得见风拂过树海的簌簌声。
紧接着,是皮靴踩过泥土的声音。
“欸,你不会在哭吧?”
少年轻佻散漫道。
他张开腿屈膝蹲着,戳戳面前拱起的小土包。
小土包很不高?兴似的侧过身体,挪远了一点屁股,从毛衣底下传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
“……你走开。”她说。
五条悟挑眉。
他又戳了下小土包,小土包好像被他烦到?了,没再吭声。他就干脆把?盖住她脑袋的毛衣撩起来,垂下头,去看她埋着的脸。
真的在哭。
她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睫毛还挂着露珠,杏眼像是被洗刷过一遍,水亮亮的,眼眶微红,卷发垂落在胸前,表情?显出点慌乱无措。
反应过来的刹那,由希想重新将毛衣拉下挡住脸。
五条悟低眼,眸光透过睫毛缝隙洒下。
他年轻的面孔上还有未褪去的、异质的亢奋,大战之后流经血管的淡淡餍足让他感到?迷醉。他就像一头见血的雪豹,侵略性十足地拿目光扫过由希柔嫩的面颊。
她脸上没了方才的冷静与理智,那些?被强压下的种种情?感终于在刚刚的一通电话中爆发,鬓发毛茸茸地贴在她脸侧,淡色的唇也被牙齿咬出微肿的殷红。
这让她看起来像是被强迫打开的蚌,露出底下柔嫩而多汁、颤巍巍绽放的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