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就被麻痹了不少。一口接一口,不知过了多久,雨小了,烟盒也见底了。手机响了又响,震了又震。可他不敢看。他怕自己的自私侵占他的全部思维。他害怕和许鹤星分开,更害怕许鹤星不再快乐。这场雨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没多久就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珠了。只是他心中的大雨却依旧滂沱,浇湿了五脏六腑。想要忍着酸痛拧干雨水,却留下一片潮湿。他起身撑伞,身上还湿着,背影无限落寞。【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小星小鱼的关系即将迈入新的时刻,大大滴突破(dddd)霍裕已经一个下午没有消息了,连打电话都不接,许鹤星觉得奇怪,但心里更多的是一阵心慌。他发消息询问陆跃能不能打通霍裕的电话,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心慌更重了,许鹤星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他想去找霍裕,但他走出门才意识到他只知道霍裕住哪个酒店,根本不知道房号啊!他只能不停地给霍裕发消息,询问他在哪里,一遍又一遍不打着他的电话,铃声都听完了好几遍。许鹤星看着屏幕上方一闪而过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竟然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霍裕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但他知道霍裕是喜欢自己的,所以他只是发送了一张他穿着单薄外套站在马路边的照片。果然不出意料,下一秒电话就被接通了。他率先问:“霍裕你在哪里?”他听见电话那头的霍裕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音:“我在酒店,有点累。”“你房间号是多少,我在酒店楼下。”霍裕痛苦地呼出一口气,刚想拒绝,就听见许鹤星继续说:“外面好冷啊,小鱼,我想你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我肯定回不去学校了,你想让我在街头游荡吗……”他可怜兮兮地卖惨,他知道霍裕无法拒绝自己。霍裕沉默了片刻,还是将房间号告诉了许鹤星。霍裕倚靠在房门上,等待着许鹤星的到来。像是在等待一场死刑的最终判决。许鹤星进到房间,都没来得及欣赏一下这个高级海景房,一眼看到了霍裕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他垂着头一只手扶着门,不敢将目光分给许鹤星一丝一毫。许鹤星皱着眉关上门:“你头发在滴水,怎么不吹干。”“刚洗完澡没来得及。”霍裕甚至没拥抱他,只是转身回到床边。这让许鹤星觉得很奇怪,心里不太舒服。他跟着霍裕走到床边,打量着霍裕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是发生什么了吗?”霍裕仍旧没有说话,许鹤星耐不住性子,瞥到了扔在地上的几个空掉了的烟盒,以及烟灰缸上堆满的烟蒂,许鹤星气不打一出来,刚想质问他为什么抽这么多烟,突然意识到霍裕心情一定特别糟糕。所有的质问都堆积在喉咙里,他坐到霍裕身边:“你别不理我啊,抽这么多烟,你不难受吗?”难受,当然难受。可比起心里的痛,这点难受就不算什么了。只有抽烟的时候可以短暂忘却那些痛苦和挣扎。
许鹤星见他还是沉默不语,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静坐了片刻,抬手补上那个拥抱。“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自己藏着掖着,告诉我好不好。”他轻轻说。霍裕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紧紧回抱着他。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敢重新抱他,整个人埋进许鹤星的颈窝中。他的力度很大,许鹤星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摁在怀里,像是要塞进他的身体里。许鹤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突然察觉脖颈处一片湿润,他无法分辨那是霍裕头发上掉落的水滴,又或者是他的泪水。霍裕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抱了半响他才沉着嗓音说:“对不起。”许鹤星不明所以,但还是安抚:“没事,我原谅你。”他只是反复地重复着对不起,一遍比一遍沉重。“怎么了?”“她知道了。”他的声音沙哑,字字泣着血。许鹤星愣了一瞬间才回过神来,呆呆地问:“是你妈妈吗?”霍裕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嗯了一声。许鹤星顿时浑身僵硬,一股灵魂被人紧紧攥在掌心的不适蔓延至全身。“所以,她是让你和我分开吗?”许鹤星只能想到这一个结果。他甚至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被人宣告了答案。“对不起,我没藏住。”他在对许鹤星道歉,他没能藏住对许鹤星的感情。到底是年少轻狂,所有的感情都藏不住。在亲人面前他只能平静地等待着一身坚硬的外壳被剥下,被迫露出最柔软的内脏。“我,我没有怪你啊。”许鹤星结结巴巴道,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以你要和我分开吗?”禁锢着他的怀抱一瞬间松了,他的心凉了半截,以为霍裕已经单方面作出了决定,只等着宣布了。可紧接着是桎梏地更紧的拥抱,他的呼吸就喷在许鹤星的耳下,一下比一下粗重。“我太自私了,明明知道会面对什么,可还是不想放开你。”他道出所有,给自己定刑。许鹤星只觉得心脏七上八下的,一会儿被抛掷高空中,一会儿又重重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他从霍裕的怀里出来,捧着他的脸,比他面对着自己。许鹤星看到他的双眼猩红,原本深邃的瞳孔一片茫然,还浸着泪痕。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我说过了,不管什么我都不怕,我只怕你不要我。”许鹤星贴着霍裕的脸,一字一句恳求:“所以,别放弃我。”好不容易构建的心脏彻底被洪水猛兽击垮,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将许鹤星压在身下,拨开他的刘海,颤抖着的手掌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他。许鹤星抖了一下身子,抬手把他往自己身上按,不等他反应就亲了上去。这是一个温柔、细腻,并不色情的吻。吻里带着太多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情绪。他独自一人在泥潭中挣扎太久,太需要一个人将他拉出来了。可他又怕弄脏了那个人,迟迟不敢伸出手。可现在这个人主动伸出手,用着真诚到近乎祈求的语气告诉他“别放弃我”。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恳求自己别被放下,第一次有人露出这样的神情表达着对自己的需要。霍裕崩溃地吻着他,心脏酸涩得快要窒息。吻了许久许久,吻到他们的嘴唇分开时涎液甚至拉出一条透明的丝。霍裕红着眼眶,在他的锁骨上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