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樱坐起来,头还是塞满了浆糊一样卡机:“……早。”
她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浅浅的一丝烟味,再闻的时候又消失了。
祝樱没在意,撩了撩头发起床。
桌子上留着张字条。
买早饭,顺便帮你带一份,不谢。
—z。
寥寥几个字,填满了一整张a4纸。
份字那撇还跟打了激素似的,伸出去老长。
祝樱将纸揉成团,抛进纸篓里。
祝樱回教室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包牛奶两个烧卖,郑柯没精打采地撑着下巴,眼下一抹青黑,要睡不睡的。
祝樱放下书包,说:“昨天你抱我回床上的?”
“没有,”郑柯说:“你梦游自己回去的。”
祝樱:“……”
祝樱没说话,低着头开始对着中文默写昨天背的单词。
郑柯坚强地撑过了早早自习和早自习。
下课铃一打,帽子一戴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江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了郑柯犯困的视频,趁郑柯不注意发在群里。
江宿那点拍照技术简直不能看,镜头抖个不停就算了,还挑了个死亡角度,全靠郑柯那点颜值死撑。
视频里,郑柯在沉睡的边缘疯狂试探,又基于对上课的尊重时不时开口读个单词,上一秒还清醒着,下一秒眼睛就已经闭上了,江宿憋着笑录了几分钟,不幸被郑柯觉察,郑柯斜他一眼,夺过手机往江宿抽屉一丢,视线全黑。
—绿小珠: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绿小珠:柯姐好飒好飒,今天也是舔柯姐的一天。
石头发了条语言,祝樱手指一动,点开翻译。
三十秒的语言,除了哈哈哈就是嗝嗝嗝。
朱珠发了个傻逼的表情包,几个人又开始在群里斗起图来,谁都没提小年过节抑或送礼的事情。
除了生日之外,祝樱在人际关系上用的心思很少,逢年过节更是一开始就明明白白说清了不来这一套。
但是郑轲——郑轲也许算个例外。
她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想为她制造一点惊喜,想逗她开心,想让她小年时也能收到别人的礼物,想明晃晃地暗示她,自己心里也惦念着她。
祝樱勾了勾唇,退出来点开一个名叫“专业跑腿承包各类业务”的聊天框。
—祝樱:现在还接业务吗?
下雪
距离打上课铃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这算是全班最精神的一个时间段,课间的懒散疲倦已经基本消散,大家也开始慢慢进入课堂的节奏。
王爷双手撑在讲台上,不急不缓地拖着调子:“我们接着看这一题,这题我们班有二十七个人错了,为什么会错呢?”
椅子倒地的碰撞声突然从底下传来,打破班上的寂静。
大家默契地转头朝后排看过去———
郑柯若无其事地转着笔,而她的身侧,江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扶正椅子。
王爷顿了顿,忽略掉这一突发的课堂状况,继续说:“因为不会审题。”
过了一会儿,祝樱才听到江宿小声嘟囔:“我明明拍的挺好看的,踹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