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要往江安源那一桌走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这人行色匆匆的,染一头红发,穿一套白格子西装,显然也是个有身份的客人。回头看一眼江临川,见不认识,气冲冲道:“干什么,走路不看路?”江临川自然也不认识他,由下自上打量他一眼:“是你撞过来的吧。”“你说什么?小爷走得好好的,你突然冒出来,你说小爷撞你?你丫的长眼了吗?眼睛长着没用,掏出来喂狗啊?”气焰还挺嚣张的。江临川不想在江临海订婚宴上生事,忍着脾气道:“你是哪桌的客人?”“你他妈管我哪桌的客人,你给我道歉!撞了小爷不道歉你今天别想跑!”无奈江临川不想生事,这玩意儿却有点不依不饶。他想了想:“好,你过来,去那边,没人,我给你好好道歉。”这人看了江临川一眼,双手抱胸,斜乜着他:“就在这道歉。”江临川微微一笑:“你确定?”他点了点头。只是他刚点完头,就被江临川一把揪住撞到旁边墙上。“对不起,我不应该撞你。”江临川一边道歉,一边按住他头,一脚踹在他脚上,踹得他只能贴在墙上,发出一声惨叫。他们在的这位置,算是酒席边缘,但动作一大,瞬间惊动了客人。台上说话的人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江临海一眼瞥见被围观的人好像有江临川的身影,脸色一变,连忙往台下走。而这边,江临川制得这红毛动都动不得。“怎么样,我道歉了,你接受吗?”红毛破口大骂。江临川揪住他头发,逼得他仰头:“再骂狠一点。”红毛被他反剪着手,痛得哇哇叫:“你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不知道我是今天这家主人的贵客,我、操、你……”江临川又一脚踹在他膝弯,逼得他跪到地上:“不好意思,今天我代表这家主人,把你这贵客除名了。”这红毛也有点骨气,痛得吱哇惨叫,还要骂江临川。江临川还想动手,旁边终于有人出声:“住手!”江临川回头看了一眼:“你是谁?”来人也西装革履,不过有点年纪了。这人瞪着江临川:“你放开他,你是谁,你凭什么打他?”江临川冷笑一声:“他颠倒黑白还骂人,我怎么不能打他?是你儿子吧?”不过看到江安源、江临海也过来了,江临川还是把红毛松开了。他正要往江安源那边走去,却见江临海脸色一变:“临川,小心!”江临川回头,但已经来不及了。酒瓶直直冲着他脑袋飞来,江临川下意识抬手护头,闭上了眼。但下一秒,嘭地玻璃落地的声音响起,剧痛却没有传来,他睁开眼,看到那红毛喘着粗气惊恐地看向这边。在江临川的脚边,一条粗长的暗金色蛇卷着碎玻璃趴在地上。地面上流开的红色液体分辨不出究竟是酒还是血。“蛇!”“啊啊啊,有蛇!”“是蛇,哪里来的蛇!”……人群乱作一团,江临川却被地上的画面刺激得眼前充血,心疼和怒意交错,充斥着心口,他蹲下身,碰了下诺斯:“诺斯?”诺斯抖了下。江临川小心翼翼捡开玻璃碎片,看到他颈部下方有一道血色的划痕,火气终于喷薄而出。他跨过一地狼藉,冲向人群,把那个龟缩着想跑的红毛一把揪了出来,重重一拳把人挥倒在地:“你他妈扔酒瓶?”他抬眼左右一看,抓过旁边桌子上的酒瓶,气势汹汹地扬手砸下去:“我让你扔个够啊,你敢伤他?”“临川!”这一下真是让江临海和江安源都吓了一大跳,红毛的父亲更是大惊失色,所有人都顾不上还有一条蛇拦着路,慌忙冲了过来。有人抱住了江临川:“临川,别再动手了,别动手了,你去看看蛇,看看诺斯,看他有没有事!”江临川挣不开,听到诺斯的名字,终于清醒了点:“别放过他。”“不会放过他的,哥不会放过他。”江临川吁了口气,将酒瓶子扔开,回到诺斯躺着的地方。大家依然还围着,但隔了两三米,心惊胆战地看着这边,有人见江临川去接近蛇,还小声道:“别,是蛇!”然而让他们惊恐至极的毒蛇,在江临川蹲下身来时,轻轻碰了碰江临川的手,主动趴到了江临川手心。江临川把他捡起来,捧好,让他趴到肩头:“回去?”诺斯在他颈项处轻蹭。江临川带着蛇直接离场,刚到门口,一辆加长林肯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