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旦知道在他们这个族群里,竟然连男人都逃不了生孩子的命运,江临川上车后就彻底沉默了下去。这次倒不是在跟柯罗生气,纯粹是自己没想明白。车子一路开往不知哪个方向,江临川的手机终于又搜索到了信号,电话竟掐着手机刚好找到信号的点打了过来。“川川啊,你现在在哪呢,姑姑拜托你一件事。”“怎么了?”江安馨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点疲惫沙哑。“你那个小鳖孙儿表弟去玩什么跳伞,仗着自己有经验,结果把他妈腿都给摔断了,现在人在意大利,你哥说你去了欧洲,能不能替姑姑顺便去看看他?”江临川看一眼柯罗,暗想姑姑这个电话来得可真他妈及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忙应道:“好,我已经忙完了,可以去看他。”挂了电话,江临川斟酌了一下用词:“我表弟玩跳伞摔断了腿,我先去看他。”柯罗正凝视着他,没有回答。车子开去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偏僻,从城堡出来,天仍然没亮,此刻透过窗户看去,马路上连路灯都看不到,只有天空稀稀拉拉几颗星子挥洒些微弱的光芒。江临川有些无奈地靠进座位:“你送我回城里,我去大使馆办签证。”“在意大利?”“什么?”“既然在意大利,我送你过去。”柯罗表现得极好说话,“只是你想要的交代……”江临川忙道:“你口头交代一下就好了,我当时被骗着喝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柯罗眼底滑过一丝略显恶劣的笑意:“你真的想现在就知道?”江临川:“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但他心底还是因为柯罗眼底的笑意涌起些不好的预感,正想说算了,却听柯罗已经缓缓吐出了三个字。“绝育药。”车子停到一处草地旁,下车,隐约可见离城里已经不远。直升飞机就停在一旁。柯罗下了车,但并没有上飞机的意思。江临川心情略有点复杂,看他一眼,上了直升机。等飞机升空,阿德里安走过来,对柯罗诺斯道:“就这么让他离开了?”江临川一离开,柯罗诺斯面上那微不可察的温柔都淡去:“他不想去就算了,总不能强迫他。”说完,柯罗诺斯转身上了车:“走。”、好在从巴塞罗那到罗马不算太远,几个小时后江临川被直接送到了医院附近。按照江安馨给的信息,江临川找到了埃尔德的病房。他敲了下门,没人应,便径直推开了门,结果辣眼睛的一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眼帘。埃尔德靠坐在病床上,一只腿打了石膏还吊着,和一个丰乳肥臀的外国女人吻得昏天黑地,别说敲门声听不见了,恐怕地震病房塌了都不知道。江临川:“……”他重重咳了两声。俩人一顿,依依不舍地分开,一起回头看向门口。江临川和埃尔德其实有挺久没见过面了,上次在剧组,但江临川可以肯定,埃尔德对他没什么印象。果然埃尔德眼睛里泄露出茫然,用英语问。“你谁啊?”“我是你表哥,江临川,记得吗?”埃尔德回想了片刻,隐约有了点印象:“哦,我表哥。”他切换成中文:“你怎么过来了,我妈让你过来的?”江临川看了眼已经站到一旁的外国女孩。埃尔德还挺识趣的,道:“你先出去一下。”外国女孩年龄看起来也不算大,白了埃尔德一眼,路过江临川身边的时候又抛了个媚眼,捂着嘴边笑边出去了。埃尔德骂了句臭婊、子,对着江临川没好气道:“我妈让你来干嘛?”江临川坐到他床边,对上他明显带着点警惕和不耐烦的眼神,笑了笑,问道:“你在医院住了几天了?”“两天,怎么了?”“账单有吗,你左腿骨折,手术和住院费医药费一共花了多少,心里有数吗?”埃尔德讪讪:“干什么?问那么多,你帮我出?”江临川一笑,按住他打了石膏的腿。他痛得嗷的一声叫出来:“放,放开,他妈的,痛!”“叫哥。”“哥哥哥哥。”还挺识时务的,江临川很欣慰,收回手,又道:“说吧,多少钱。”“我让我爸给我付,又没说让你付。是不是我妈让你来的?”他冷哼了声,“她从来没管过我,知道我受伤了叫人来看我笑话?”“你爸给你付?”江临川好笑,“你打给你爸,让你爸来给你付。”埃尔德迟疑地看一眼江临川,拿过手机:“打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