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羲和朝他二人撒的香粉,正是先前从秦玄凌体内拔出的寒毒与蛊毒,混合了一些迷香。
不过毒性都不强,过个把时辰,也就都散去了。
她才要拉开门,忽然皱起了眉头。
门缝中似有若无地飘进来另一种陌生的香气,似乎是女儿家身上常用的晚玉香,旋即,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叫声,
“放开我。”
云羲和脚步顿了顿,回身看了看那纠缠在一起的两兄弟,在那撕成一根一根布条的衣裳底下,翻出一把匕首来。
她反手握住匕首,深吸一口气,猛然拉开门,只见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一个断了脖子躺在地上,而另一个,浑身战栗不已,手中还死死地挟持着一个瘦弱不堪的少年。
那女儿香,便是从那瘦弱少年身上传来的。
“谁?”
那侍卫听到门开,猛然一回头,迎上一双犀利的凤眼,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容貌,却只觉得胸口一痛。
皇子随身携带的匕首都是十分锋利的,不用什么力气,就深深扎进了他的心窝。
那瘦弱的少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捂着胸口不停地喘着气。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云羲和眼睛不眨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扮男装的少年人。
“我……我叫又夏。”
那少年顶着云羲和审视的眼神,不敢说谎,“姑娘你救了我,我不想连累你。你快走吧,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太子!”
云羲和轻轻吸了口气,空气中那抹女儿香甚是好闻,“又夏姑娘,我劝你放弃这个蠢念头。”
又夏脸色骤变。
云羲和已经轻移莲步,朝着远处走去,
“死了个侍卫,你就这么看不下去。你可知,你今日若是杀了太子,这春花宴上所有人都活不了。”
太子可以犯错,但这天底下能处决他的人,只能是皇帝!
又夏瞧着云羲和走远的身影,又不死心地看向屋里,她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机会,若是放弃,实在是不甘心啊……
宴席上,安宜公主和魏绯绯为了洗脱嫌疑,重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安宜兴致盎然地欣赏着歌舞,魏绯绯却忍不住在一旁长吁短叹,满是哀怨与担忧。
二人渐渐地也开始不对劲,脸色越发红润,互相靠着彼此,一个越发地兴奋,一个则已经开始忍不住地啜泣。
这种席面上兴奋的人到处都是,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突然开始啜泣,可就有些不对劲了。
魏绯绯丫鬟连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姐,低声关切道,“县主,你怎么了,可要去厢房中休息片刻?”
厢房?
魏绯绯听到这话,忽地转头,双眼定定地盯着对面的男宾席面,席面上剩下的人仍旧在饮酒作诗,一番热闹景象。
可是她喜欢的君华表哥,此刻便正在厢房中,和那云羲和……
魏绯绯眼睛越整越大,目光越发迷乱,只觉得脑子里仿佛不受控一般,突然大喝一声,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灌醉那云……”
丫鬟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云?
***秦惜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瞧着那空了几处的席位,朝着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低声道,
“去瞧瞧那云家大小姐可有不妥。”
她虽然不喜那云羲和在皇子间左右摇摆,但一想到她头上带着皇兄送的步摇,就免不了要多关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