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噠」
「噠」
徐马克推开通往走廊的木门,回望过去看见尽头上方的牌子,他才发现这里是传染科,独立在医院其他科室大楼的后面,並且医护和病患的通道都分开使用,病患使用的全部都被贴上了污染区的標识。
真是晦气,徐马克心想,他这算什么传染病?
他感觉肚子里烧得狠,想找到护士站问问,哪里有热水喝,而且,为什么他的病房里都没有家属陪护?
走廊空阔无人,冷清得能听见徐马克每一步的回声。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这会儿刚忙完了工作,趴在台子上睡觉,被脚步声吵醒。
谁这么晚了还在走廊上走?
护士扶了扶帽子,坐直身体,屁股离开了凳子,透过眼前的玻璃窗朝外面看。
看不清楚,她眯了眯眼,同时伸手打开了外面走廊的照明灯。
剎那间,她看清了站在那里的是个什么东西——一具无头身体立在不远处!
护士的脸煞白一片,她的声音消失在嗓子眼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
在对方居然开始朝她走过来时,护士低促地尖叫了一声,转身踢到了凳子,摔在地上,朝值班室跑去,「医生,医生!」
叫什么叫?
这种心理素质也能当护士?
徐马克见护士站没了人,门又是上锁的,他只觉得真倒霉,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不怎么高兴地往自己病室走。
徐马克推开自己病室的门。
咦,枕头上那个圆的是什么?
徐马克在那个圆的东西上面看见了自己的脸,他往后退了一步,却看清得更多,那是他的头,枕头上全是从他头里爬出来的蛆。
他的头没跟他的身体在一起吗?
怎么还分开行动了?
徐马克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他抬起手,盖到了宛如树桩一样的脖颈上方,就像一块冰碰到了另一块冰。
他的体温也太低了吧。
他往床旁迈出步伐,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艰难,他要把自己的头拿回来,安回到身体。
就在他手指要触到床栏,即将就快成功之时,他失去全部的意识,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已经爬了满床的蛆像雨一样往地上掉,又重新在徐马克的身体表面蠕动起来。
很快,徐马克的脖子里也往外爬出肥圆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