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哥,你能原谅我做的一切事吗?”
他不解徐则为什么这么问,生气地将手扯回去:“我已经原谅你很多事了。”
就连被自己惹恼的表情都分外生动,徐则回想起来,他确实将好脾气的简叶弄生气过不少次,眉眼弯了弯。
“好像是这样的,”但他还是去牵简叶的手腕,低低道:“求你再多原谅我一次吧。”
后半句话消逝在了风里,简叶没听清。
白宁案件正式被移交上诉机关那天,徐则的伤还没好完全。
那晚他说自己酒瘾犯了,缠着简叶给自己买点酒喝。
但医院附近哪有这东西,更别提他一个病号,怎么可能沾上这玩意。
简叶义正言辞拒绝了。
“买来闻闻也可以,哥你喝,我不喝。”徐则求简叶,故意装幼卖可怜。
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简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知道他最无法抵挡自己的这副模样。
几乎是有求必应,百试百中。
于是简叶叹了口气,听信了他的话:“你说的,不可以骗我。”
他只买了罐啤酒,没有多高的度数,顶多酒量不好的人喝了用来助眠的效用。
徐则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却没有咽下。
而是掐着简叶的下巴,一点一点将苦涩的酒液渡进他嘴里。
带着气泡的口感在口腔里回甘,琥珀色的液体些许从简叶的唇边溢出。
他用指腹轻轻地擦去,如法炮制地灌了简叶好几口。
酒精度数很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酒量太差,简叶被亲得晕晕乎乎的。
他视线里只能看见天花板摇晃的白色炽光灯,眨了眨眼睛。
那盏灯摇晃得更厉害了。
徐则呼出的气息就近在耳边,他蛊惑着自己再多喝点,简叶盯着他那两瓣被酒湿润的唇,记忆恍惚着身子前倾。
手撑在徐则的身旁。
根据徐则教他的方法,模仿着向他汲取热度。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是徐则紧紧抱着他,吻在他颈侧轻声呢喃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脖颈处一凉,仿佛有眼泪滴在自己的身上。
再睁开眼,简叶躺在病床上。
身边空无一人,往旁边一揽,是冰凉的床铺。
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简叶强撑着醉得晕乎乎的脑袋起身,看了眼房间,徐则的东西很少。
但还是全都清理干净带走了。
床边摆着一杯水,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是熟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