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今天子,谁也猜不透他心底是如何想的,更是不好把握。
魏典一筹莫展,估计接下来一段时日都没法睡个好觉,便喊两个差役,吩咐将林岱安送回牢狱。
林岱安走之前,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对魏典道:“草民有一计,或许可以查探凶手的蛛丝马迹。”
乐天四友
薛灵均托王琳帮他去大理寺问林岱安案情,心下总算稍安,只是近日他爹娘吵架愈来愈凶,便不想回去,留宿在书院温书。
刚进宿舍,却见宋徽正趴在床头,手捧一个本子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吃吃笑声,连他进来都不曾发觉,便忍不住好奇问道:“君卉,你在看什么书?这般入神。”
宋徽被吓一跳,慌忙将话本子捂在身下,“没看什么!”
他越是遮掩,薛灵均就越发好奇,他凑过来,“什么好书你要藏着掖着,快给我瞧瞧!”
宋徽不依,薛灵均便道:“我叫家人送来三日晚膳!”
宋徽一听,神色犹豫。
薛灵均家中常给他送膳食,是他母亲手做的,可比书院里的堂□□细多了,连王琳这个嘴刁的都赞不绝口。
宋徽家教甚严,宋家崇尚大道至简,衣食住行都极为朴素,宋徽在吃食上,对薛灵均颇为羡慕。
薛灵均见他神色松动,连忙追加:“五日!”
宋徽终于屈服于口腹之欲,移开捂住本子的手。
薛灵均低头去瞧,只见那话本子上竟然是一幅幅简略画,画上的人一个个神色生动,形态各异,旁边还有备注的字句。
“这是什么话本子,倒是新鲜!”
薛灵均便又翻了翻,越看越觉得有趣,“只是,这本子里画的乐天四友,有些似曾相识?”
翻到最后一页,正是一个气鼓鼓的华衣少年,拽着一个神色倨傲的湖绿公子。
那少年一旁写着:小河豚。
那公子一旁注着:绿孔雀。
宋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嗨,不知是书院哪个学子,竟然将咱们四个写进去。”
“还能是哪个学子?”薛灵均扬起话本,明朗笑道,“就你这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画风,就差明着昭告天下了!”
宋徽慌忙将本子抢下,对着薛灵均连连嘘声,“我偷偷画的,别叫外人听见!若是传到我家人耳朵里,那我可就惨了!”
“你老实交待,近日里市面上流传的那些,编排我与玉鸣兄有断袖癖好的话本子,是不是你编的?”
宋徽这下真有些慌了,矢口否认,“不是我!我就只给书坊提供些简笔画,从未写过什么断袖本子!”
“还不交待!”薛灵均道,“我与你同住一室,你每夜挑灯奋笔疾书,神色常常似癫似痴,不是写话本子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