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悲愤莫名,一把拉起宋潮,“臣的心已经被殿下伤透了。所以,臣准备抛弃殿下,带着世子私奔。殿下保重,臣这就告退了。”说完,他就拉着一脸懵逼的宋潮走了。直到出了上书房的门,宋潮才反应了过来,“诶,傅兄,咱们真就这么走了?”傅棠安抚道:“世子放心,殿下知道是什么事,不会怪罪的。”他却不知道,他们前脚刚出去,后脚王柱就开始给他上眼药。“殿下,这小傅世子好生无礼,殿下还没有发话,他就私自告退了,分明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太子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直看得他心头忐忑,才淡淡道:“王柱,你与傅卿皆是孤的左膀右臂。等到将来,你帮孤把控内庭的时候,傅卿就是在前朝帮孤分忧的。孤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你懂了吗?”“奴婢懂了,多谢殿下教诲。”当着太子的面,王柱诚惶诚恐,一脸的真诚,仿佛是真的因着太子的教导,恍然大悟,打通任督二脉了。但背过身去,他就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咱家真是小看你了。这才多久,就让殿下这么向着你了。若是再让你得意,这东宫还有咱家下脚的地儿吗?”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冷笑了一声,说:“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等他离去之后,从不远处的红漆柱子后面转出一个穿圆领葵花衫的内侍来。这内侍也是太子身边伺候的,只是王柱平日里把持得紧,其他人等闲近不了太子的身,不少内侍暗地里都怨声载道,觉得王柱未免也太霸道了。可王柱深得太子宠信,别人纵然不服,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平日里见了他,还得谄着脸巴结奉承。不过,不管是王柱还是其他内侍,心里都清楚:他们时时刻刻都紧盯着王柱呢,就盼着他什么时候出了差错,好把他拉下来,自己顶上去。这个内侍三喜也不例外。三喜朝王柱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抄着手慢慢地走了。他嘴里也喃喃道:“说的不错,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却说傅棠从宋潮那里借了五十个身手不凡的王府护卫——原本宋潮是要给他一百个的,他觉得没必要,就只要了五十个。带着这五十个护卫,傅棠底气十足地回到家里,趁着张夫人不在家,把鄢陵侯傅瀮叫了出来。傅瀮出来之后,看着自家后门外面站着的这一群彪形大汉,吓得脸色发白,牙齿打颤,“棠……棠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些彪形大汉,让他想起了赌场里的保镖。曾经他也有过赌输了想赖账的时候,都是那些保镖教会了他做人。傅棠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说:“你平日里都是到哪里赌钱,带我去吧。”“什么?”傅瀮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急忙阻止他,”棠儿,你听我说,赌这回事,真不是好事,你可千万不能沾染。”说着,他反手给了自己俩大耳刮子,懊恼道:“都怪我,好赌也就罢了,还让人追到家里来了。”然后,他又苦口婆心地劝傅棠,“棠儿,你别学爹,爹这一辈子已经废了。可你不一样啊,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呢!”傅棠觉得很好笑,于是他就遵从自己的内心,笑了起来。“原来,您也知道,赌不是好东西呀。”傅棠迷惑不已,“那你为什么不改呢?”“这……这……我……我……”傅瀮羞窘不已,恨不得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但傅棠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脸色一冷,把那张一百两的时候欠条拿出来晃了晃,“放心,我是替你解决麻烦的。”“啊?解决麻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傅瀮的目光再次落到这些彪形大汉身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惊喜与扬眉吐气,“好,走,我这就带你们去。”——哈哈,赌场里那几头蒜,肯定不是这些大汉的对手。到时候……嘿嘿嘿!只看了一眼,傅棠就知道他想多了。但也没有纠正的意思,随便他怎么想吧。正好提前有点心理准备也好,别到了现场反应太过,兴奋的厥了过去。趁着张夫人还没有回来,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傅瀮经常去的那个赌场。说是赌场,其实也就是个不大的窝点,在城北一个极其偏僻的院子里。不管怎么说,大庆明面上都是禁赌的,就算这场子后面有人撑腰,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开到明面上。或许是因着误会的缘故,来的这一路上,傅瀮都在义愤填膺地给傅棠普及关于这赌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