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答案,秦宁摇头。长发青年不在意的笑了笑,摆手跟秦宁告别,乘电梯去了六楼。秦宁依旧一头雾水。他没继续深思这个问题,回了病房。回去后,秦宁联系韩律师,询问对方有没有时间,倘若没有,他再请别的律师。秦家人看样子是不愿私底下解决,那他也不必再等,直接起诉,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解决。韩律师似乎有事,没有立即回复秦宁,他也安心等待对方答复。关如慧给的那张遗嘱复印件,秦宁带了回来,他仔细看过,签名笔迹与秦老爷子教原主写的字一样,遗嘱内容也没问题。问题出在,这份遗嘱不是自书遗嘱,而是代书遗嘱。秦宁睇着代书人的签名,若有所思。【代书人:韩兆】代书人是韩律师。但见证人,却是秦家那几个兄弟姐妹。秦宁不禁蹙眉,心中隐隐有疑惑。不过这点疑虑很快消散,韩律师为他尽心整理遗产的相关数据,态度诚恳,在原主记忆中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应该不会出问题。但遗嘱中真的没有提到给原主分毫遗产,这很奇怪。与其说奇怪,倒不如说是不对劲。秦老爷子很疼原主,其父母去世后,也竭尽全力给予他最优质的生活,为他规划好未来,细致无比,最后却连原主父母的产业也不给他。这不太可能。秦宁暂时想不出问题所在,便暂时搁置,拿手机登陆微博。早晨时,微博热度完全降下去,他被人肉的私人信息也清除干净,似乎有人在帮他做这一切。先前汪海提到季老爷子有派人处理,秦宁自然而然想到这一切是季老爷子做的,颇为感激。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点入微博后,又是大量艾特他的微博,长微博也被疯狂转发,仿佛又回到昨晚前的状况。秦宁拧眉,切入热搜榜。赫然映入视野的,是另一条热词。被推老人儿子再次发声季应闲摆弄着新买的天文望远镜,又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擦着灰尘,他动作很轻。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他头也没抬,懒散道:“门没锁。”门锁旋拧,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门被打开,一道人影出现,随意地斜倚着门,波浪卷发在实木门落下一片阴影。季应闲慢条斯理地擦拭镜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门口那人站定几息,撩动肩头的卷发,迈着长腿步入室内,坐下沙发,疏懒地展开双臂,继而摘下墨镜,露出漂亮深邃的桃花眼。他把搭在手臂上的围巾往垃圾桶一扔,看着季应闲。“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耽误那么久。”季应闲睐他一眼,皱着眉,表情嫌弃,答非所问。“姓陆的,你去过哪儿,怎么一身葱腥味,离我远点。”“你是狗鼻子么,鼻子这么灵。”季应闲:“……”季应闲额角轻抽,没再理他,坐远些,专心组建天文望远镜。陆修挑起眉尾,失望道:“小季总,我从剧组过来看你,你就这态度?”“从没见人把翘班说的这么清醒脱俗。”陆修把沾湿的外套也脱下扔掉,听季应闲这话,回道:“说什么翘班,我真就是来看你的。”季应闲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陆修瞥了眼季应闲的手,问:“手怎么断的?”季应闲说:“不小心摔的。”陆修一脸狐疑,“当真。”季应闲没答。陆修见他那副“你爱信不信”的拽样,知道季应闲不愿说,他就问不出什么,不禁摇头。把天聊死后,他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问:“你盥洗室在哪儿?”“左边那间。”陆修起身走入盥洗室。隔了会儿,又传来他的问声。“热水是哪边?”“左边。”“有肥皂或者洗衣液么?”季应闲:“?”他从外面储物柜拿出,走到盥洗室门边,递进去。陆修笑着说了声“谢了”,倒出一点,在清洗什么东西。季应闲不经意瞥过,见是一张很干净的手帕,隐隐带点绣花,很常见的款式。莫名让他想起一个人。季应闲嫌弃脸:“你的?”陆修否认:“不是,别人的。”季应闲:“哦。”这个别人怕不是你自己。季应闲离开盥洗室,将组装好的天文望远镜拿到露台。他查过气象,今夜无雪。正调试镜头,陆修捏着干净的手帕走出来。他将清洗干净的手帕展开,搭在暖气片上,平平整整铺上去,动作还挺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