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很少说话,也就告诉了菲洱他名字,或许是报答救命之恩,时常到林中给他们打猎,这兔毛都集一屋了,今日恰好干甘真打算拿这些兔毛进城换裘衣,所以她也想让少年跟着去解解闷。李竭南回神,拉了拉斗篷遮住半张脸,八月来到这里,跟菲洱和干甘真相处了几月,也放下了戒备和敌意,他抖了抖细雪踏过门槛进屋。菲洱摆好早点,笑着示意李竭南坐下,干甘真喝着小酒微眯着眼对进来的人说:“竭南,菲洱说的对,你待会就跟我进城吧,城里有耍杂的,可比中原那些三脚猫好看多了。。”菲洱却毫不留情的啐他:“你以为人家竭南像你那么爱凑热闹,可别是自个想看,每次进城都花好几个时辰。。”“小孩子,不都喜欢看这些吗。”干甘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他掩饰道。“臭虫!还敢跟我贫。。”李竭南看着他们说着,两人眼里都带着享受和温馨相互的爱意,他似懂非懂又聊表无趣。两人之间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感情还是因为地位相等,若是其中一方有足够的权势,是不是要变质了?所以阿弥迩等了八年,只等来一掌了结,她这八年的等待和八年的执念又是为了什么?李竭南不懂,只是明白这些年他们母子都活得太虚伪了,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道,真是活该。菲洱看到李竭南阴晴不定的样子,她作不经意的再次说起这几日叮嘱的话:“竭南!你这些日子千万别进林了,那个狼术士约摸就这几天回来了。”“你真当人家跟你一样傻?”干甘真拿起热酒喝又了一小口,反问她就好似出了一口方才被她堵住的恶气“哼!我这不是怕竭南忘记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这几日他们也跟李竭南说了狼术士的事迹,只是这少年还是那副平淡冷清的样子。干甘真看她又来叨叨,立马站起:“竭南也吃好了,咱们出发去。”“把水带去。。这个也带去。”菲洱把昨晚弄了一宿的行礼给他们带上。干甘真捂额“你可够了,又不是去远行,我们真走了。”“路上小心啊!”菲洱看着他们上了车,在后面大喊。“知道了。”菲洱看着马车缓缓远行,笑了笑回到屋内。一城繁华半城烟沙,这阿莫克的热闹程度可不比中原的少,车如流水,马若游龙。“来咯,来咯新鲜出炉的胡辣羊蹄~”“嘿!烤包子!烤包子咧!”干甘真找了个地儿停车,等李竭南下车后又把那一袋的兔毛拖出。“竭南你先在这等我,待会出来再带你去逛逛。”他一把将袋子扛上,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布庄。李竭南点头,等干甘真过去后,冷漠的偏头看着,即使下着雪也没有阻挡到这些人的亢奋思取。“嗷呜~”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昂的嗷叫,孤傲而深沉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他回头看向那个方向,随着这一声结束不远处的狼群像受到唿唤,接着吼叫起来。“嗷呜~嗷呜呜呜呜~”“快!快让路,乌而耶回来了!”“想不到今年早了啊。”“是啊,我还想进林打些猎来着。。看来。。”摆着摊子的人推着,收拾着,才一会儿就熟练的空出街道。比方才整整宽了三倍之余的街道空明,只见远处出现一点白星奔腾后面跟着的是一辆被人驱赶的马车,越来越近,出现了,原来是一只高大的雪狼。杀气腾腾的雪狼,两眼睛里发着幽幽的凶光,身姿矫健,奔跑的姿势很是优雅。它带着马车经过李竭南,那扬起一片雪的水汽,抚了这惊艳的人。“嗷呜~嗷呜~呜呜呜~”不远处的郊狼继续嗷叫,像迎接归来帝王。李竭南着迷的看着转角消失的马车,伸出左手捂了捂发疼的断指。七厘子干甘真出了布店,熙熙攘攘的人还在讨论刚刚事情。“真是威风啊。。”“来得好啊,那些该死的小狼崽儿可别觊觎我家羊了。。”“有狼王在,去雪原都安全多了。”当地人都知道,狼王在的这几个月,野外的郊狼迫于震慑都不会随意出动,多数只敢在晚上才出来觅食。“是啊。。是啊,。。”他侧耳听完后惊讶,原来是狼术士回来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错过了。干甘真摸摸鼻头看到对面被披风遮得严实的修长身影,扛上装裘的布袋走了过去。“竭南?竭南!”李竭南回神,他低头看着颤抖的手,狼!那匹狼真是让人着迷,强大而优雅像把出鞘的剑,锋利的扎入他的心,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