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竭南看方炎生无聊得都快睡下去了,然而祭祀已经结束了,帝王是要带群臣摆驾回宫,开斋戒之宴,申屠柞吾被人拥护着上了辇车,李竭南喊了声方炎生,方炎生便打起精神跟上,两人随之上车,百姓高唿着祝词,皇亲国戚官家们浩浩荡荡的开始回程,高坛上万香之烟直上青云。回到皇宫之中,说是斋戒之宴却是荤素皆有,香焚宝鼎,清明殿中,御座描盘龙走凤,华筵上君臣共乐,文武官同欢而悦,宴席上宫女一一端上稀肴,有玉脍切银丝,细茶烹玉蕊,七珍嵌箸,八宝装匙,红丝玛璃又马乳羊羔,杯盏浅装瑶池玉液,殿内金花翠叶而飞,有女仙音唱新词,礼部侍女在一旁吹弹着歌曲,高位上申屠柞吾扫视群臣,在经过方炎生那处时脸色有些发黑,李竭南居然把这人也带了上来。宴会后的第二天申屠柞吾突然宣李竭南进宫,李竭南早有察觉帝王之意,去蓟州那是意料之中,只是申屠柞吾还是令他失望。申屠柞吾说“蓟州之案越发严峻了这是第几个官员暴毙。这其中是不是有鬼鸽手笔朕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探查,朕信不过他人所有想让你帮我,朕会派魏文群与你同去的。”他应了句:“好”启程之日,梦中梦,到底是谁在觊觎书阁中的东西呢?夜晚的闹市,两人之间,是他还有方炎生。“方才在车上嚷着饿,现在又是做什么?”“阿娘带我逛过,我想你带我逛。”四周喧哗,身旁之人耳中一句。“你想阿娘了?我又不是你阿娘,我也没奶给喝。”“我不喝奶,你也没奶,阿娘说逛街跟喜欢的人逛会很开心,你不开心吗?”“开心。”“公子,我们被包围了。”“你们护住方炎生。”“我想要你,只要你。”“你懂什么欢喜不欢喜,爱与不爱。”“喜欢就是喜欢不是吗?那你懂什么是情爱一个人?”“不懂也不想懂,累赘之情,如是而已。我们回去罢了。”烛火摇曳,墙影两人相叠,也是他和方炎生。那方炎生抬手轻抚他的眉又紧抱他“我想要你,还有这江山易主。”“你都忘了。”“忘了什么?”“姣女城和我。”当仇恨占据所有心智,无法恢复理性的时候,人往往就会转化为鬼,即为般若,般若是他。很多次,李竭南都有种模煳朦胧之意,不知方才突然想起的事情还是就刚刚经历过的,到底是不是他真的经历过又或者这一切就是梦境。总是把梦境和现实混淆,可是,梦境和现实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呢?突然有人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很熟悉的他说:说不定你的梦境就是现实,而你经历的现实就是你的梦境呢?没什么难以转化,李竭南你怎能确定你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了?说不定,你在现实里做过的你在梦境里想起的,你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你在做的梦,梦里的你躺下了,然后你就醒了你,此刻是在梦境还是现实里?你醒了吗?李竭南。”李竭南不明白这种状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好像抗拒得接受不了,那么他会这样想吗?他内心在想这是一个梦吧,当然是!那个声音又出来了,在他耳旁像风一样唿的吹着。“不是,现实会是很残酷的,梦里不是真的,李竭南别这样在自说自话了,慢慢的接受现实吧。”“闭嘴!”反驳的是他。对李竭南来说,人的一生真的挺短的,晃眼就过去十几年了,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告诉他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人生的每一步该怎么走,但如果有人告诉他或者要求他的话,他大概是不会妥协的,他的人生他该怎么走,每一步怎么算计好像就是为了追逐一点在意的东西,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是梦是醒都是他自己的事吧,索然无味了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一个人还是什么东西,内心空荡得被灌入了空气,一下子涨满溢出就没了。“你的梦,也许正是现实。。。”“你是谁?”“我是你,他等你很久了。”“谁在等我?”熟悉的一幕幕,他这是在做梦么?谁要等他?“治他?凌犴你中毒了,该治治自己。”“世态炎凉皆为水月镜花,需从何来,去向何处。有根必有果,醒不醒皆有他,你何必执着?”“我说救他!”方炎生冷着脸。卿烟亦叹息一声:“把他带进去吧。”方炎生把人放在床榻上,卿烟亦上前给李竭南把脉,神色有些复杂和不可思议“他的雪渐毒进入心穴了,我可以把他去毒,梦魇心魔还得由他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