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绵揉着鼻尖,抬起目光,对上的是双深邃淡漠的眸子。
她都能嗅到对方身上日日焚香念经的紫檀味,可却又觉得他遥不可及。
“上马车。”
谢婉绵眼神懵懂。
谢辞捻着佛珠,笑了。
“你是傻,却又非真傻,别在我面前耍小把戏装成听不懂话的样子,那样更是蠢笨如猪。”
他并没耐心在这等小事上去浪费时间,直白开口:“放聪明些,我不会与旁人揭穿这件事。”
言罢后,谢辞让出了马车前面精致的小玉凳。
谢婉绵刚想继续和他装傻充愣,却被他眼底的清明揪扯出了一切。
她抿抿唇,一言不发的将油纸伞合上,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
谢辞拧紧了眉,“下来。”
谢婉绵撇嘴。
明明是他让她上马车的。
怎么突然又变了脸子?
虽然是得了谢辞的应承,可谁能说准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谢婉绵若是信了这个风险,不亚于是将命放在了他的手里。
“三。。。。。。三叔。。。。。。”
她畏惧的望着对方,瑟缩着从马车上爬下。
谢婉绵满脸委屈。
这在外人看来合理的行为,在谢辞眸中有点像是矫揉做作。
“没人教过你怎么上马车么?”
谢婉绵皱了皱鼻尖,温温吞吞的回话,“教?教什么啊?三叔是觉得婉绵笨吗?”
谢辞看着她。
他突然想起来,这丫头好像是住在最偏僻的南院,也从未见她身边有过伺候的下人。
“弄书,去我房里拿件大氅来。”谢辞开口吩咐,又接着道:“把老夫人院中的管事妈妈带来,就说是我要见她。”
随行伺候的小厮点头。
虽说他不懂三爷为什么要管这四小姐,可却也不好多问话。
小厮把管房妈妈叫来时,正好目睹了谢辞给身穿薄衫的谢婉锦披上了厚厚的大髦。
这位管房的妈妈姓房,老太太身边的。
房妈妈毕恭毕敬朝谢辞点头,作揖:“见过三爷。”
“教教她上车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