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这死丫头还敢不从!”
喊叫声惊动了走动的下人,她连补了两脚,恨不得把他裆部出现血肉模糊的迹象,可惜匆匆赶来的下人打断了她的动作。
“嘘!”
谢婉绵垂下腰身,凑在他的脸前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叉着双腿,袍子褶皱落在腿脚前,下身处被浸透了鲜血,惊恐地瞪大脸双眼,看着这个痴傻的女儿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杏眼大的眸流露出诡谲的杀气,唇瓣殷红上勾着,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整理好姿势再度转身离开。
等下人围绕着他询问时,他只是看着日光照耀下逐渐变化成一个黑点的身影,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离开是非之地,谢婉绵又找了机会悄然回到灵堂上。
这是曾经的宋家,给予她新生的家。
可是在祠堂之上,唯独空缺了她一人的牌位。
更为讽刺的是这群人的话。
宋父灰色的眸失去了先前的喜怒哀乐,像是结了藤蔓的枯井,硬邦邦的一句话否定了她的存在。
“宋绵已嫁入谢家,已经不是宋家的人了,祠堂内自然没有她的牌位。”
迟到的解释,苍白无力,他只是从不宠她罢了。
宋家这个小嫡女,名义上的,他从不会对她露出一丝笑脸,更不会褒奖这个女儿,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流出泪可怜那具冰冰凉凉的尸体。
就连这个宋家都把她这个嫡女视作空气,视若无睹。
只因为宋绵厌恶她的母亲,连带着她一起厌恨透了。
下人提到过几句,宋绵刚出生不久,母亲就被扔在了偏院里,她也被遗弃给了一个奶妈,从小到大都是被奶娘养大的。
而母亲在偏院里香消玉殒,只是窗外有一片海棠树,母亲死后,父亲恨的极了,连那一片海棠树也烧了。
后来瞧着她一个嫡女寒酸才被接到学堂,认识了书柏哥哥。
她在这个家被欺负,无视,受尽了白眼。
宋清苑则想当然的受着庶女的待遇,她的小娘也成为了父亲的心头肉,捧在掌心内,无上光荣。
她的死,似乎没掀起丁点涟漪。
宋父移开眸,目光落在了谢辞脸上:“还有什么疑问,三少爷尽管提。”
“不必。”谢辞显然明白了宋父对这个女儿的颇大意见,薄唇轻言,“既然宋家如此不重视,那我便告辞了。”
他说完,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谢婉绵。
谢婉绵低垂着眼眸,像是发呆。
他走过谢婉绵的身畔,严声呵斥了声:“跟上!”
瞧着脸色不大好,谢婉绵眉头浅皱,干巴巴哦了声。
宋府,久别重逢了。
昔日之仇,她会一笔笔的攒着一并还清。
父亲,绵儿此生与你在无父子之情。
她把苦痛一并吞咽在喉骨内,生生咽下去才算是平息了,踏过门槛时,天空明媚,纸鸢远飞。
“不好了,三爷。。。。。。”小厮小步跑来,紧着声音凑过耳畔附语完。
谢辞寒眸记了一眼闷头走路的谢婉绵。
她一头撞在了谢辞的脊背处,硌得她额头红肿了一块,这才停下抬眸与谢辞对视上。
“是你干的?”
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地问:“谢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