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笑了起来,“那人家做双份工作不是很可怜吗?”津岛柊时混不在意,“比起别人还是你自己的感觉更加重要。”太宰笑的更加开心了,他伸出手像远处点了点,像是在指虚空中的某个人,“比起别人……”“还是我更加重要是不是?”他伸出手点点自己的脸颊,歪过头期盼的注视着津岛柊时。“当然了。”津岛柊时能听的出来他应该是意有所指,但是她也懒得去猜测,他心中弯弯道道多多少,想要的也就是这个答案。本身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太宰治。他们就像是同一棵树分出的两支树枝,开着一样的花,只是因为外界的温度环境,才有了细微的差别。他们是熟悉的温度,是相似的大脑,薄薄得一层皮肤下涌动流淌的,是相似的暗红,跳动的,是相同节拍的心跳。就连灵魂,本都是在一起呼吸的。无名指门铃被按响。津岛柊时停下手中的活,走出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穿着白色海军领带着水蓝色贝雷帽的夏目贵志。夏目贵志正垫脚按门铃,等门一开,津岛柊时出现时就露出了微笑,将手里的花高高举起,递到津岛柊时面前。“这是什么呀?”津岛柊时挽起耳边的碎发,低下头去看这束花。“是凤仙花,是我送给津岛小姐的礼物!”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是我在公园角里种的,今天开花了,所以我就摘来送给津岛小姐!”一束红色的凤仙花,挑选出了开的最漂亮的花朵,新鲜的花瓣上带着露水,根上的泥土被仔仔细细的去掉了,可以看的出来是精心打理过的礼物。“谢谢你,我很喜欢。”夏目贵志羞涩的一笑,将这一束火红的花朵递给津岛柊时,转身跑走了。津岛柊时刚捧着花关上门,就听见二楼发出些许的动静。穿着白衬衫的太宰治站在窗边,将手撑在窗台上,托着下巴注视着她。津岛柊时一看见太宰微笑的脸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又在生气,所以才故意搞出声音来吸引她的注意力。她招招手,示意太宰治到她身边来。“干什么呀?”太宰治拖着长长的尾音,不情不愿的走到她身边。津岛柊时将这束火红的花递到他面前,“我想用红凤仙染指甲,你来帮帮忙吧。”津岛柊时和外表不相符的,喜欢奢侈的珠宝和艳丽的颜色。爱好时尚,喜欢打扮,身上装着的钱只要进入精品店,立刻分文不剩。但是,她很讨厌指甲油呛鼻的气味,夏目贵志送来的凤仙花倒是正合适染指甲,她性质一来就开始准备。“染指甲……要怎么做?”太宰治好奇的看着她在一楼堆满的杂物里翻翻找找。“首先……先找一个容器出来……”津岛柊时应声,“然后就是白矾,好像没有可以用来裹的叶子……绷带应该也行。”“好了,找齐了。”“津岛小姐家里真是什么都有啊。”太宰治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感叹。“别光看了,过来帮帮我。”津岛柊时将花递给他,走向玄关外的小花园。阳光正好,花园里绿草茵茵,津岛柊时摸了摸台阶,没有什么灰尘,就直接揽着裙摆坐下了,太宰治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她身旁,将腿轻松的搭在下一层台阶上。津岛柊时将手搁在额前,眯着眼眺望太阳,温暖的阳光包围着身体,花园中的蝴蝶轻轻飞过。真是惬意啊,津岛柊时将白矾加入小碗,轻轻碾碎,压出红色艳稠的汁水。“再怎么做?”太宰治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像玩过家家一样,兴致勃勃的询问津岛柊时下一步。“接下来一个人弄有点麻烦,需要你帮忙了。”津岛柊时笑眯眯的伸出手指,她的手白皙细长,指尖泛白,略带有不健康的浅紫色,这是贫血的典型表现。太宰治在津岛柊时的指导下,小心翼翼的用牙签挑起揉烂的花瓣,堆在她的指尖,再用绷带缠上。他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绷带,格外小心,终于将十个手指都缠完,松了一口气,“然后呢?”津岛柊时满意的看着缠绕的均匀整齐还打着蝴蝶结的绷带,将手平摊在膝盖上,“然后就静静的等待一会就行了。”津岛柊时惬意的晒太阳,欣赏花园里开的各色各样的花朵,倒是太宰治严阵以待,专注的凝视着她的手。等过了十五分钟,津岛柊时在太宰治的帮助下拆掉绷带,本来泛着不健康的白色的指甲已经被殷红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