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有些安静,白棠打开了平板,放起了娱乐八卦。“曾经红遍半边天的小花旦秦芷被路人认出在马尔代夫和一男子同游,笑容甜蜜。继和星芷总裁那无疾而终的恋情之后,她终于还是找到了她自己的幸福。与之相对,同为星芷总裁前女友的白南栀,被爆和一有家室大佬举止亲密,后被当街暴打,两相对比,只能说善恶终有报……”白棠一下子关掉了平板,惴惴不安地看了顾均泽一眼。顾均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瞬,看了眼满脸不安的白棠,安慰道:“你别多想,白南栀的下场那是罪有应得。”他声线冷漠,在安静的车厢里分外冰冷。白棠诺诺地低下头,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上翘的唇角。被顾均泽宠坏了的白南栀,一旦离开了他的庇护,就像是一只被夺了脚、剪了翅膀的鸡,可太容易对付了。顾均泽这种男人呢,当时可以被白南栀撬一次,那再撬个第二次,也不是那么难若登天——而这些年几乎被蜜水泡失了智白南栀,也好对付的很。作为当初将她送上那导演床上的推手、后来又不断装好人利用她吊名声的女表子,即使养了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恩怨相抵的想法。——她也知道并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会选择勾引她姑父。至于顾均泽和白南栀离婚时公司股价大跌、牵扯出来的其他七七八八的事,使得他不得不把所有身家都压在了这部戏上孤注一掷,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白棠漫不经心地想着,突然间感受一阵剧烈的撞击碎掉的玻璃片、变形的车椅门框、猛然弹出安全气囊让她的意识模糊。这就是那僧人说的一劫吗?反正该报复的都已经报复完了,好像真的像那和尚说的,没什么留念的了。可惜了顾均泽啊,这部剧少了她这个女主演呢。白棠这样想着,任由自己的意识被黑暗淹没。“白棠!你怎么看的你弟弟?”是一声尖利而耳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白棠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她是谁,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了一个卷毛矮胖狮子狗一样的女人冲着她大声嚷嚷,抬起的手掌就要朝她扇过来。哦,是她那位母亲啊。但她不应该在监狱里吗?怎么会如此年轻……如此嚣张?来不及多想,她敏捷地一弯腰躲过。白母扑了个空,不敢相信这个只会哭喊的柴胡棒居然敢躲,火气更甚:“死丫头你居然敢跑?你翅膀硬了?”白棠还没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从白母的胳肢窝下蹿出去,冲进了旁边开着门的房间。“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上了反锁。白母在外面怒火万丈地拍着门,大声斥骂着。也不过就是“死丫头”、“赔钱货”一类的词,曾经的白棠可能会为此伤心。她低着头,惊奇地看着自己小而稚嫩的双手,一转身,看见了坐在墙边吓得动也不敢动的弟弟。白安虽然长的比她矮,但是被养得肥肥胖胖,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娇惯出来的。“你几岁了?”白棠沉着脸问道。白安被吓到了,支吾道:“五、五岁。”很奇怪自己已经七岁了却没有遭遇前世的事,还住在家里,反而是那个导演进去了。白棠一筷子夹走了最大的排骨,吃的若有所思。是那僧人说的“贵人”?白安已经回过神来了,不依地大叫:“死丫头你不许吃我的排骨!”白母也反应过来,冷着脸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白棠你怎么敢跟你弟弟抢东西!”“你们现在用的钱都是我赚的还好意思不让我吃肉?”白棠被打断了思绪,吼得比她妈还大声。小女孩的声音本来就尖尖的,现在更是刺耳。“白棠你翅膀硬了?”白母恼羞成怒,一巴掌打掉她的碗,还要上来打她。灵魂已是二十多岁的白棠半点也不怕,一挥手将桌子上的盘子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碗碎声让白母心疼的不行。她抄起角落里的扫把就要打白棠。白棠灵活地蹿开,从地上抓了一块碎瓷片跳到白安面前,一只手环着白安的脖子,一只手将碎瓷片抵到白安的手臂上部。“你敢打我我就往你儿子手臂上扎!”她嚣张地说,“你打几下我就扎几下!反正他长的胖,皮厚血多!”白安被吓呆了,呜呜哭起来。邻居也听到了隔壁的吵闹声,皱了皱眉,习以为常。“白棠真可怜。”她叹了一口气。白母气得捂住了胸口:“你放开你弟弟!你怎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