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想……就这般想着,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谁能想到被供奉在神坛之上、人人赞一句“世无其二、仙风道骨”的沈仙君,此刻竟是个穷的身无分文的小内门弟子,连一件宗门外袍都要计较呢?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啊…沈陵双唇紧抿,喟叹,如今这些也算是他自找的吧?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阮羡鸾看着沈陵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中的背影,有些茫然无措。她从穿书到现在经历了和几位主角的几个月相处,她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不少原著剧情。比如这个原著中的男主角沈陵不是在追妻的路上就是在火葬场的路上,而现在,男主角似乎连追妻的心思都没有了……或者说这个原著剧情和现在眼前的修真界本就有些不太一样?她一想这些,就觉得脑袋有点沉,简直是再想想就能头秃。今日她约了沈陵来此相见,本就是觉得因为原身的添砖加瓦,男主角的追妻路线才坎坷的不行,所以她觉得自己如果跟沈陵掰扯的清清楚楚,就能避免追妻火葬场,却没想到好像有些弄巧成拙?不过,问题不大。转眼间,已是济堂大会。这次的济堂大会,三大剑宗和有头有脸的小门派都到场了。阮羡鸾站在问心堂下,作为本派弟子的代表。她身后是所有能够参赛的内门弟子,而身侧则是陆宴安和海棠。海棠贴近了阮羡鸾几分,小声问道:“大师姐,你说这次济堂大会来了多少人啊!”“几乎是整个修仙界八成的人吧。”陆宴安淡淡道,替阮羡鸾回答了这个问题,又十分好心的道,“你好好看看你那心爱之人,就在东面呢。”阮羡鸾和海棠顺着陆宴安的话看了过去,只见长虹门的弟子皆是身着一身玄色衣裳,就是看着也颇有气势。而海棠心心念念的宋修远,就在长虹门队伍中一个有些显眼的位置,他看到二人视线,回了一个浅浅的笑,以示礼貌。“呦,这看上去还真有一番彬彬有礼的样子呢。”阮羡鸾轻轻推了一下身侧红了脸的海棠,揶揄。海棠红了一张脸,垂头,捏紧了腰间的剑,尽显小女儿情态:“师姐莫要打趣海棠。”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截然不同。阮羡鸾本欲再取笑她几句,一回头,余光落在了沈陵身上。沈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看着周遭一切,即使在人群之中,那个人依旧是那么耀眼,她可以一眼就看到他。阮羡鸾看着沈陵似乎感到了她的目光,撇过头,将视线移到了别处。她亦是如此,连忙收回了视线。却不想,这一幕全全落在了陆宴安眼中,他冷哼一声,转身吩咐着几个小弟子:“今日诸多宗门前来问仙宗,表姐若有地方看顾不及,你们务必要及时禀告,免得出了差错,丢了问仙宗的颜面。”很快,代理掌门惠供然在问心堂上讲完了迎辞,宣布了一下济堂大会的流程。只是这些事情,凡是内门弟子皆耳熟能详。就连阮羡鸾都知道,今日各派弟子安置下来,三日后开始比试,而明日也开始宣布比赛的流程,因着这次要选出前面一部分弟子去亡灵迷谷,所以这次的比试都格外谨慎了些,具体流程今日诸位长老还要商议一番。这三日权当各派弟子互相熟悉,惠供然长老宣布了解散后,各派弟子再也按捺不住,开始了交谈。“长虹门宋修远,见过几位仙友。”宋修远此刻来到几人面前,行礼。阮羡鸾看着眼前的谦卑有礼的宋修远,客套:“宋仙友好,两年不见,仙友修为越发高深了。”作为问仙宗内门弟子人人都得喊一声的大师姐,阮羡鸾摆出了东道主的态度,客套。其实对于宋修远,她着实没有多少记忆,这个人是存在在海棠口中的人。没有映像,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就夸人家修为长进,这种话哪个修仙的人不爱听呢?就像是现代的“好久不见,你最近看起来很漂亮”一样,百试百灵。宋修远自然听得出这句话只不过是客套而已,回道:“仙友谬赞。修远平庸,能有今日不过是老天垂怜,门派长老多加照顾罢了。”言下之意:我不过是个平凡人,我的一切都是老天和师门给的,是我运气好。把一切功劳推给了师门和老天爷,显得无欲无求。阮羡鸾点头,没有搭理这茬,“仙友不必妄自菲薄,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仅这一句话,她断定,这个宋修远,绝不简单。反倒是陆宴安,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惺惺作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