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宴安……”察觉到陆宴安的情绪不对,阮羡鸾连忙问道:“怎么了?”“无事,只是见沈师弟入门不过一两年,便是金丹,羡慕罢了。”陆宴安叹息一声。阮羡鸾此刻不知如何安慰了,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陆宴安什么都好,只是差了一个“男主角”光环而已,但她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继续安慰:“无妨,在这人间走一遭,也不必太过执着修行,及时行乐又何妨?”阮羡鸾看着陆宴安的脸,上面写了四个字——“鬼才信你”。毕竟,原身在门中修为极是辛苦,每日在深夜里练剑的那种,此时这么说,好像就在掉马甲,阮羡鸾为了捂住自己的马甲,连忙亡羊补牢:“哈哈……开玩笑的,宴安不要当真,还是要好好修行的!”“嗯,只是表姐为何如此疲惫,似乎还受了伤?”阮羡鸾呼了一口气,淡淡的解释:“方才那劫雷劈向沈陵时,还劈到了我身上,也不知为何……”话音刚落,陆宴安气的竖了眉毛,捏起拳头,大有拔剑之势,破口大骂:“好个道貌岸然的沈陵!竟如此卑鄙下作!我现下便去劈了他给表姐泄愤!”“不、不是的,只是那个劫雷劈开了结界,恰好落在我身后罢了……”阮羡鸾拉住陆宴安的手,连忙解释。但陆宴安还是抿着嘴,并未说话,叹一句:表姐还是太天真了,那劫雷最是能感应人的气息,为了防止误伤别人,更是道道精准,怎么可能出现偏差呢?越发笃定了沈陵道貌岸然,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表里不一。沈陵被人抬回了自己的住处,醒来时,入目便是江婉婉,她支着双颊,一双杏眼干净澄澈,满满的担忧,见沈陵醒来,更是欣喜,连忙起身为他倒水,“太好了!陵哥哥终于醒来了,婉婉担心坏了!”沈陵此刻觉得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试图环顾四周,是自己半年前下山的那个院子,还是那些熟悉的陈设。“我睡了多久?”沈陵开口,搜了搜自己的头,有些吃力的回想。“三天,陵哥哥终于醒了,婉婉那天看你浑身是血,可吓死了……”江婉婉将他扶起,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三天啊…”还好,他想。前世他晋级金丹,躺了七天,“这几日我昏迷的的时候,可有人来找过我?”沈陵接过杯子,三日滴水未进,此刻一杯水都甘冽清甜。其实,他想问,阮羡鸾可曾来过,只是如此又显得有些突兀,便换了一种说法。江婉婉点头,“自然有的,这几日,问仙宗上下传遍了陵哥哥渡至金丹的消息,所有人都夸你呢,在你没醒的时候,贺礼已经堆满了半间屋子呢……”沈陵抬眼一扫,才发现屏风后堆了一堆东西,似山一般高,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他忍住想揉额头的冲动,问道:“师姐可曾来过?”江婉婉点头,一双眼如小鹿眼眸,清澈水润:“来过,来过好多师姐。只是大师姐却没有来……”沈陵一听阮羡鸾未来,觉得心头有些空荡荡的,连嗓音都低了几分,垂下眼眸:“为何?”见他喝得差不多了,江婉婉接过茶盏,为他续了一杯,继续:“大师姐那日意外为陵哥哥挨了几道雷,好像受了伤,最后还是陆师兄扶她回去的…”门中的弟子都觉得是阮羡鸾离了结界,劫雷劈开了结界,误伤了阮羡鸾。沈陵才想起,那天劫雷劈的土崩泥溅,他紧紧将阮羡鸾护在身下……他记得,阮羡鸾的身子柔软温暖,在他怀里缩成一团,让他不舍得放开。直到劫雷消散,他便晕了过去,连阮羡鸾是否受伤也不知道。劫雷本不该劈阮羡鸾的,只不过是因为他,如今想来倒是他连累了阮羡鸾,受了七八道劫雷,白白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还好,没有人发现异样,一道两道是巧合,七八道就不是了。沈陵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待我等会梳洗过后,我亲自去感谢师姐。”他还是想去看看。“嗯,婉婉与你同去。”“不必,你好生休息。”不容拒绝。此刻江婉婉觉得有些委屈,明明守了沈陵三个日夜,他一醒来却问起大师姐,全然不顾及她,但是转念一想,沈陵与她亲若兄妹,早已是一家人一般,又何必那么疏远呢?若不是大师姐,沈陵不知要伤的多重,是应该的。沈陵不知道江婉婉在讲什么,运转灵力,查看自己的筋脉丹田。他清楚的记得一道道劫雷劈在他身上,初时疼痛,却实则一点点重新锻造了他的根骨,此时他体内的灵气比原来筑基时纯净充沛不少,已然脱离凡胎□□,正式踏上问仙求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