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言见他神态认真,也只好搓着耳尖默认了。
“对了大哥,我刚才去看了你和云哥的儿子,他们长得真可爱,胖胖的,眼神还很是机灵!爷爷那边,给起了大名了吗?”隽言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提到一对儿子,隽铭眼底满是幸福和憨足,“哥哥大宝,弟弟小宝,这是我和路云早就准备好的小名。大名爷爷也早就想好了,只等着上族谱。他们这辈从‘云’字,哥哥叫隽云升,弟弟叫隽云腾。是不是很好听?”
隽言看着他笑弯了的眉梢,忽然打了个寒颤,不过是两个团子,竟然把自家大哥的画风也给变了!
遗产
但新成员的到来的确给过去宛如一滩死水的隽家增添了一丝涟漪,就连隽老爷子也都松了口,对于隽远和张君临的事不再过问了。
隽铭敲打完闻人枫,又把隽言叫进了书房,把一份合同递给他,“这是隽氏10的股份,你和阿远都有,签字吧。”
隽言有些茫然,不明白大哥这是唱的哪一出,稍微推拒了一下说:“大哥,我和阿枫都有工作,而且每年赚的钱也不少,不需要……”
“你们赚的是你们自己的,我给的是我给的。”隽铭抖了抖眉梢,一副“你敢跟我客气试试看”的大家长态度。
隽言无力招架,事实上在大哥面前他一贯都是俯首帖耳的,不敢忤逆。因为他感受的到,隽铭从他回到这个家来就待他以真心,这份兄弟亲是纯净如白莲花的,他最引以为傲的也是自己能够保护的住两个弟弟的本事。
似乎隽铭赚钱,建立那么大的集团公司,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树立一个足够坚固的屏障。
看到隽言乖乖签字,隽铭才弯了弯嘴角:“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给你股份也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作为我的亲弟弟,如果连隽氏的一点股份都没有,你觉得那些外姓人会怎么想?他们会以为你在家里根本不得宠,甚至不如阿远值得他们巴结。”
隽言对于这世俗的看法着实无奈,“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这些人对我怎么看,不过要是不接受股份会影响我们兄弟三人的和谐关系,那我还是要了好了。”
隽铭这才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抽回这份合同,又递给他一份,“这个也顺道一起签了。”
这又是什么,不会是隽家的某个家族产业吧?隽言心里活动复杂,他至今没有为隽家做过丝毫的贡献,坦然接受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好?
隽铭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又在多想了,指着条款告诉他:“这是爷爷的意思,虽然我本身不愿意他这么早就交代后事,分配遗产。但是爷爷执意要这么做,我这个做长孙的,也只有帮他做好这件事了。”
分配遗产?!隽言仰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
“是不是爷爷的身体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大哥你怎么没告诉我,我……”
“没有问题,你不用担心。爷爷只是活的岁数大了,所以就不自觉的会想到自己的身后事,这是难免的,和他同时代的老人都这样。遗产也不多,大部分都是爷爷私藏的一些古董和老物件。他自己宝贝的很,我们却未必这么觉得。不过,他的两座四合院,我打算给你和阿远一人一套。”隽铭按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安静地听他说。
隽言的眼睛瞪的就更圆了,“大哥,我不要!”
隽铭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额头,语气十分的轻描淡写,“论年纪,我和路云理应照顾你们和阿远,所以把房子让给你们很正常。再则,我和他都有两个公司,和房产比起来,这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只要隽氏和云铭不倒,我们的身价只会涨,不会跌,明白吗?”
隽言其实明白隽铭的意思,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受之有愧。“没有谁天生就喜欢比别人劳累,你们两个这些年有多辛苦,我和二哥都是看在眼里的。哪能让你们一辈子都为我们牺牲呢?”
“你想严重了,这不是牺牲,是作为兄长的我们对你们的疼爱。”隽铭最怕他这个样子,事实上这种事在大部分世家里都是很常见的,只有他们隽家特立独行,从小就灌输子孙不能依靠家里,要自己早日独立。
隽铭也不劝他,只把两座四合院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你看看,这两座院子年久失修,爷爷又是个不会管理家世的人。早先也请了好些人看顾,但因为他长年不管不问,很多好东西都被偷走,不知道卖到了哪里去。保养的也不够好,如果要住进去,还得花大价钱翻修。所以,给你和阿远,并不是让你们享福的。”
听到要花钱,隽言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么说爷爷是想让我们好好继承下去,就当是文物一样的保护起来对吧?”
隽铭不在意他心里怎么想,只要肯签了字就行,“到了你手上,你想怎么翻修、保护,那都是你的事了。我和爷爷是不会管的。”
“好,那我就要这一套三进三出的吧。”隽言挑中的是更破旧的那套,稍微好一点的那套就留给隽远。
隽铭没有异议,因为他也清楚,隽言现在的经济实力早就超过隽远和张君临了。
也许是隽铭和爷爷的决定触动了隽言,在拿到四合院的钥匙后,他忽然就有股冲动,一定要飞过去亲眼看一看。
闻人枫自然是甘做小尾巴,跟着他一起抵达京城。七拐八弯的胡同就像历久弥新的陈年老酒,散发着醇厚的香味。
看到四下无人,只有落叶打着旋儿在脚下挑衅他们,隽言和闻人枫手握着手悠闲地散起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