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枫一如既往的神采飞扬,虽然岁月也给他的额角和眼角也留下了些许痕迹,但十年的人生历练,非但没能削减他的魅力,反而给他增添了一抹只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和潇洒。
“这么算来,你这次启用了不少新人吧。除了男女主角,还有三个配角,全都是新人。不担心观众不买账么?”他勾起嘴角问。
隽言剜了他一眼,眼神略微流转,扬起一抹兴味的笑,“我说呢,你怎么放下几十亿的生意不去谈,把副总裁打发去了米国,陪着我在这里吃土,原来……哎,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闻人枫的眼帘颤抖了一下,面色不改地搓了搓自己的大拇指,“怎么可能,少自作多情,都老夫老夫的了,谁还玩那年轻时候的把戏。再说了,这里有谁配做我的情敌?”
说完,一声短哼。
隽言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翘起的嘴角,“嗯,没吃醋就好。我还打算拍摄时手把手给这些新人示范一下,既然你不吃醋,那我就放心了。”
闻人枫的眉心顿时狠狠跳了几下。
本以为隽言只是故意说着玩玩的,没想到下午拍戏时,他还真的亲自上阵,和林若潇演起了对手戏。
“仙尊,徒儿不是故意……藏起您的法器的,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师兄又……”林若潇一句台词还没说完,就觉得背后泛起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反倒将他此时噤若寒蝉的样子充分表现了出来。
隽言用淡漠至极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只一眼,便让这个刚收下的坐下小徒就害怕的哆嗦起来。
“没用的东西……下去吧!”他的声音极轻,却透着令人不知不觉之间便能屈膝的严厉和凌冽。
微风鼓动广袖,在空气划下一个半弧,他独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在众徒弟的眼中,师尊白添是那么的威严,又是那么的寂寞。
“看明白了吗?”
“是的,隽导,我再琢磨几分钟,一定能比上次好。”
林若潇听到隽言和葛芸飞的对话,这才恍然清醒过来,识趣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退到了一边。
原本这场戏情节简单,但葛芸飞迟迟不能将仙尊的独立于尘世之外的缥缈感演绎出来,所以来回ng了好几次,都没有过。
隽言的要求高是出了名的,这次的剧本是被拍烂了的仙侠剧,又是电视剧,若不是看在编剧是林莹的份上,他是不会接的。
所以,他对这部片子的每个细节都扣的很紧,不容出现丝毫的问题,砸了他自己的招牌。
葛芸飞的外形其实还算不错,因为有点资历,所以费了好大功夫才拿到这个仙尊的角色。尽管台词少,但因为形象俊美,气质决然,但凡在演技上能再出挑一点,这个角色就绝对能红。
然而……隽言在心底摇头,这个葛芸飞要是肯认真钻研自己的角色,做到这点也不算太难。但偏偏他整天忙着在剧组里和其他演员勾心斗角,心思过于浮躁,就这场戏,拍了两个小时竟然还没有过。
饶是他脾气好,也不免生出些不满。
“不如休息几分钟吧,大家都累了。”一直坐在场边,沉默着降低存在感的闻人枫突然出声,冲众人摆摆手,“正好我带了饮料和点心来,聂聪你去分一分,让大家都缓口气。”
说完,不着痕迹地瞪视了葛芸飞一眼。
正被隽言的演技衬托到了尘埃里的葛芸飞,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对他勉强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来没,打了声招呼:“枫哥,您,您好……”
闻人枫干脆的扭过头。葛芸飞:……
几米之外,林若潇身边的经纪人观月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他,小声道:“葛芸飞ng了这么多次,害的隽导加班,以枫哥的脾气,不当众给葛芸飞难堪就算不错了。”
林若潇表情淡然地喝了口茶,心道这还不算当众难堪?那要是这位较真起来,得是什么样儿。
观月见他不以为然,抿嘴笑了笑,说起自己知道的一段八卦:“你出道晚,没赶上他们那个时代。隽言和闻人枫最当红的时候,剧组里的每一个演员都卯足了劲头锤炼自己的演技。不是因为导演脾气不好会骂人,而是闻人枫的眼神太厉害了,和隽言有对手戏的演员要是ng的次数多了,就会被他用眼神盯上一整天……那滋味,哈哈……”
林若潇微微点头,他刚才估计也被这位大神给盯上了。
至于原因……他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不过这天的戏,葛芸飞还是没过。隽言无奈之下不愿意将就,就让所有人收工,打算明天继续。
闻人枫见他起身时摇晃了一下,忙上前扶住他,右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眉梢不悦地挑起。
“看吧,又头晕了是不是?我就说你不能工作这么长的时间,真是的,一点也不听话,赶紧回家,我给你煲了骨头汤的。喝一碗,好好睡一觉!”
隽言这几年时常有头晕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拼的太狠,现在年纪上来了,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好,我喝两碗。行了别冷着脸了,说了多少次别学我大哥!”隽言头还晕着,嘴角却悄悄勾起,轻轻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
闻人枫知道这是他讨饶的暗示,眉梢又挑高了一些,但很快放松下来,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表情,“拿你没办法,这部戏拍完,你必须听我的话,去米国好好休息两个月。你要是不同意,我绑也把你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