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把这些劳什子给我拿开!别想往我脸上抹!”
那女子看着上好的胭脂水粉被打翻,脸上笑意瞬间消失,只眨眼的功夫,她的脸上出现了像是用笔描绘出的愤怒表情,眼角眉梢吊起,头颅也控制不住的化作纸扎人的模样。
殷白被她这副模样吓得发怵,想到她是纸,他灵机一动,抬手就要拿起镜前的烛火准备一把燎了她们,可二人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殷白还未做出什么动作,就被摁坐在镜前,连动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两只眼珠只能只能呆呆的看着她为自己上妆。
不多时,殷白苍白的面色在她们二人的手法之下变得红润起来,末了,其中一个女子拿起妆台上的发梳,为他打理起凌乱的头发,一边梳着,一边念叨着:
“一梳梳到尾——
二梳举案齐眉——
三梳比翼共双飞——
四梳流尽黄泉泪”
待她说完,另外一个女子拿起一把红剪刀,剪下了殷白一缕头发。
殷白此时正对着镜子,透过镜子的反光,他看见那女子将自己的头发与另一缕头发用红绳系在了一起。
也是在此刻,两名女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笑容幅度越发夸张,看到这一幕,殷白呼吸紊乱,嘴唇都在颤抖,可他却无法闭上双眼。
他知道,他这是遇到了所谓的——阴婚。
她们做完一切后,再度化作了两只纸扎人的模样,没了动静,就在殷白以为一切要结束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下一秒,原本禁闭的大门被一阵呼啸而来的风猛的吹开,枯黄的树叶随着风飘入其中,随着落叶而来的,还有乌泱泱的一群人。
准确来说,他们只是像人并不是人。
为首的是四个中年男人,他们抬着一方轿子,那轿子外面可以说是极尽奢华,上头有黄金与点翠映衬着,轿顶点缀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就连那垂下来的流苏,也是用各色珠宝穿成的。
殷白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轿辇,在震惊之时,漆黑的轿子里突然伸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微微挑起了车帘。
殷白注意到,这人的无名指上,戴着当初他那枚消失的玉戒。
接着,一男子从其中缓缓走出,他穿着一袭红色的喜服,墨黑的发简单束着垂在身前,他容貌精致,肤色胜雪,今日应该是添了妆,眼角带着一抹殷红,若不是他那身男子的装扮,看起来真像个女人。
看到男子的面容,殷白眼睛倏地的瞪大,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男子面若桃花,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温和的笑意,他躬身从轿辇中走出,抬脚朝着殷白一步步走来。
男子双眼紧紧盯着殷白的面容,苍白的肤色因为兴奋微微泛红,他抬起修长的指尖,落在殷白的脸侧,指节的玉戒散发出莹润的光芒。
“我来接你了,小白,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