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日后回天界,开阳找我打听你,我都不知该如何说。”“……”容初垂下眼眸。这时一双大手突然探过来,容初没来得及反应,那双手已经贴到了她的额前。“今日怎这么没精神?都没了往日破军星君半分的精神了。”天枢望着面色苍白的容初,面露担忧。“我……”容初身子往后避了避,刚想说声我没事,门口处就传来冰冷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容初身子一僵,转头向门口处看去,只见李景恒穿着一身还未来得及退下的龙袍站在那边,眸中望着天枢,满是冷意。阿碧跟在李景恒的身后,正焦急担忧地看向这边。“原来是皇上来了。”天枢见到李景恒,面上不带分毫惧意,只是收回探向容初额间的手,起身向李景恒行了个礼,“见过陛下。”李景恒望着天枢,眸中冷色分毫不减,“皇叔今日称病未去上朝,怎么却来了贵妃这里?”“贵妃?”听到这个称呼,天枢挑了挑眉,目光掠过容初也有几分惊诧的面庞,最后重新落回李景恒的身上,“贵妃娘娘宫中这处地段好,臣来了这边,身上的病痛便全都好了。”“既然好了,那皇叔请回吧。”李景恒的逐客令下得也毫不留情。天枢勾起唇角,回头望了一眼容初,“改日再来探望你。”说罢,朝李景恒再施一礼,然后摇着折扇不急不缓地走出殿去。天枢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李景恒就对身后跟着的宫人不耐吩咐:“日后不准齐王再踏入沁阳宫半步!”宫人们察觉到李景恒的情绪不对,只能怯怯应是。李景恒进入殿中却没让阿碧跟进来,来到容初榻边,他已经缓了神色。看着容初肩上的层层纱布,眼中是掩不住的心疼,“容初,委屈你了。”看李景恒眸中再渗出湿意,容初无奈,“怎么越长大,越爱哭鼻子了?这点小伤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如今你能当上皇帝,我就什么也不委屈了。”说到当皇帝,容初眸子暗了暗。方才天枢说的话,道理她全都明白,她与李景恒,是不会有未来的。李景恒见容初突然沉默,还以为是她伤口疼了,连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容初,是哪里不舒服吗?”容初回过神来,将视线落在李景恒的面上,顿了顿,她终于还是开口:“李景恒,你把那镯子还给我吧……”李景恒的身子猛然一僵,片刻后他才抬眼看向容初:“什么镯子?”容初不语,就淡淡地看着他,她太了解他了,他不会撒谎,一撒谎,就像现在这样,耳尖泛红。李景恒在容初目光的注视之下,渐渐放弃挣扎。他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暗色,“你不是说等我登基后再走吗?如今距离登基大殿还有几天,你也不差这几日……不如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容初复杂地看着眼前垂着头闷闷说这话的少年,沉默许久,终于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李景恒离开了,容初知道他很忙。前面要收拾前朝的杂七杂八烂事,后面还要安排先帝国葬。怕容初无聊,李景恒将阿媛与铃儿调来了容初现在住的沁阳宫,看见熟人,容初阴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虽然她如今以纱覆面,阿媛铃儿并不能认出她。初初几日阿媛与铃儿还有些局促,过了几日后,她们发现沁阳宫的主子是个好说话的,也就放松下来。容初还不能下床,她们几个就凑在容初的榻边闲聊。“这个阮惜雪,还是不死心,娘娘你不知前几日,她竟还想爬上皇上的龙床,结果被皇上当场丢了出来,哈哈哈哈哈……”“皇上念在她爷爷曾救过自己的份上,让她留在宫中,封了她一个女官当。就这她还不知足,偏偏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她不知道,她本来就是只山鸡,就是飞上了枝头,也是山鸡啊!”阿媛还是从前那般爱唠叨,一谈起别人的八卦就挺不住嘴。铃儿在一旁着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裳。被铃儿这样一扯,阿媛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身对容初行礼,“奴婢一时失言,还请贵妃娘娘恕罪。”容初不觉得有什么,无所谓道:“没事没事,你继续说。”“谢娘娘……”听容初这样说,阿媛松了口气,抬头间瞥见容初额间的花钿,一愣,“娘娘好像一个人……”“哦?”容初挑了挑眉,“像谁?”“像原先陛下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她叫容初……”阿媛顺着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