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恒心情复杂,神情冷漠,更对脱离掌控的事情感到了一丝慌张。这些沈弃都察觉的到,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再得寸进尺,可他不甘心,他想要师父将他放在心上,即使手段卑劣也无妨。于是他道:“不如这样?”开始修炼“师父你转变一下概念,明天,以后,不是与徒儿一起睡觉,而是晚上的时候帮徒儿一同修炼,怎么样?”沈弃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盘腿坐好,道:“一个月后武学堂的初次试炼,我挺没底气的,师父如此疼爱徒儿,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宗恒双眸漆黑,浸着寒霜,如同夜里古井中倒映的天边凉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和沉寂。但沈弃没有半分怯弱以及不好意思,依然笑弯了唇角,眸光熠熠生辉的注视着他。宗恒唇瓣微动,道:“那试炼结束后,便分开睡。”沈弃笑眯眯的端起碗,道:“师父,我们吃早膳吧。”至于宗恒的要求,一个月之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此时,天色开始变得沉闷,细小的雪花片顺着凉风缓缓落下。宗恒品茶的动作顿了下,抬首看向那漫天飞舞的寒霜,眸光一时变得晦涩难辨。与此同时沈弃来到偏殿重新整理比较保暖的衣物,边上轮回境无言以对道:“你不能用你的元力来抵御寒冷吗?”“浪费。”沈弃边整理边道,道:“我要把落下的功课都补上去,没时间在别的地方耗费我的元力。”轮回境知道他是有成算的,也懒得再多说什么,递上一个储物戒,道:“这储物戒里面装的都是你需要的,查看下有没有遗漏的?”沈弃接过就套手指上,道:“没必要。”反正他晚上会回来。轮回境却以为沈弃是相信他,一时之间,心情变得有点复杂,毕竟他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弄死他。因此,轮回境难得说了句:“武学堂内,四大家族的嫡子们应该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团体,小心点。”这个沈弃早知道了,不过还是冲轮回境点了点头。轮回境带着沈弃向宗恒告辞后,便陪同沈弃抵达无量山下的法阵前。沈弃拿出属于自己的弟子牌,道:“我走了。”话音刚落,法阵前已没了沈弃的踪迹。一阵白光过后。熙熙攘攘的声音一下子填满了沈弃的世界。他睁开眼,便看见不少同龄人围在武学堂外,人手一张牛皮纸,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陈焕也拿着一张牛皮纸,东张西望,在看见他后,立马跑过来把他拉扯到大门口。沈弃就看到一层白光笼罩在牛皮纸上,显现出来了几个位置。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铁门打开了。强大的威压唿啸而来,令在场所有人浑身发栗,僵在原地。蓦地一声厚重沉闷的钟鸣声响起,威压散去,围在武学堂的学生们鱼贯而入,顺着纵横交错的长廊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他自然是跟着陈焕一起,身后还跟着些,大约十几个弟子,来到了大长老所在的符堂。数十张檀木镂空案几依次排列,上面摆着一碗水,和一张空白的符。大长老站在首位,白发白须,却依然精神矍铄,目光热烈,道:“今天你们只要做一件事。”学习符箓大长老两指并拢,甩出符咒悬空于前,让所有的弟子们看清楚是空白后,再用指尖沾了几滴水,便在黄符上画起来,动作挥洒自如,行云流水。眨眼间,就完成了一道符箓,递给最前面的陈焕,道:“你且使用一番。”陈焕双手恭敬接过,将符箓夹在两指之间,快速结印,符箓飞快燃烧成巨大火球冲向门口,却被大长老一挥袖给打散了。大长老没说什么,而是继续如法炮制,画出三道符箓,分别是长满毒刺的藤蔓,将屋顶噼出个洞的雷电,以及奔腾的河流。而经历过三次”死里逃生”的弟子们,皆变成落汤鸡站在院子外瑟瑟发抖,面面相觑就是不敢进去,唯恐大长老又画出个什么来。谁知大长老却停手了,他从袖子内拿出几道画好的符咒,悬于半空,道:“好了,你们便照着这个来吧。”顿了下,又道:“画出一张,就可以回去了。”说完便离开了,弟子们都有点懵,完全弄不明白大长老的意思,只能再次坐回案几旁,按照半空中的符咒瞎捉摸起来。沈弃则闭着眼睛先将大长老的行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再遵循大长老的步骤尝试画符,但是第一步就被扼制住了。水滴消散的太快,根本无法画,再者,即使能画,一个不小心水滴晕染就会毁掉整个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