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首歌。
孟松的床位就在我旁边。
我强忍着疼,扭头看去。
他早已经可以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可妈妈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复杂的目光。
妈妈破天荒地望向我。
我的眼睛瞬间亮起,张口想要说话。
可她开口却让我瞬间寒了心。
「看什么看?」
「要不是你当时一直在屋里磨蹭,小松也不会受伤!」
我张口想解释,可喉咙却因为长时间的干涩说不出话来。
当时地震的一瞬间,我是家里最先反应过来的。
高声喊着让妈妈和孟松先走。
可是孟松却在逃出后趁着我妈不注意又折返回来。
他重重拍打了一下我的背。
「好啊,我要告诉妈妈,你敢偷家里的东西!」
房屋已经晃的很厉害,簌簌落灰。
我手里攥着妈妈结婚前的相片。
心情好时,她总会抱着孟松,让我坐在火炉旁,说那是她最珍贵的回忆。
下一秒,石板就直直砸了下来。
感受到剧痛的那一瞬间,我脑海中恍惚闪过许多场景。
弟弟喝着新买的酸奶,我眼巴巴地看着,却只能舔舔翻盖。
妈妈不想做饭时,会煮方便面。
弟弟碗里的面条永远又长又整,小面堆上还躺着一颗金黄的荷包蛋。
我的碗里总是汤水居多,锅底的碎面跟着调料一起飘在上方。
让热气熏湿了眼。
5
我伤势重,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才能勉强下地。
但我妈强烈要求孟松出院时我也不能留。
当时灾后重建的各项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负责为我换药的护士好心劝阻。
「会有补贴的。孩子伤的重,多留院观察观察吧。」
却被她一口回绝。
「哪有这么娇贵?你爱服侍就服侍去,那我不管了。」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牵起孟松的手。
没看我一眼。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几秒之后还是选择拔下针,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