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亚从警署逃了出去,还盗走了辆警车,此刻正在高架桥上追逐一辆皮卡。而那辆再普通不过的车里,载着刚被救走的邢珊。
第二声爆炸就是从高架桥传来。巴图开门见山:“江先生,你的人从警局逃脱,现又在市区飙车闹事,时间掐得挺准。”
江屿正在吐烟圈,听到这话皱眉:“巴图署长,您办事我从头到尾都在配合,今天亲自把人送到警局,他跑了那是你们警方看管不力。”
讲他们赖人赖得毫无道理,把人送过去,再教唆人逃跑,那不是纯纯脑子有坑。
无迹可循巴图不会说出那话,告知他奇亚逃之前有个小女孩跑来警局报案,自称被拐到俱乐部逃出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在警署哭闹了一番。
但当人逃了警报声拉响,这名小女孩又突然不见了踪影。可见确实是他们疏忽了,一心只想着几个重要的人在俱乐部,忽略了警局里还有颗“定时炸弹”,那名小女孩不外乎是江屿派来声东击西。
听巴图把话说完,江屿严肃起来:“那家伙是从柬埔寨赎回来的,我家猫喜欢没太注意背景,这点背后举报的人想来很清楚。”
事情意外扯到他人身上,巴图没说话,思考着这次是童颜给到的信息,连秦隐也是因她而找上自己,眼下江屿查到也并不意外。
以他几十年的经验,童颜不会和江屿狼狈为奸,估计被当枪使了。再者秦隐叮嘱过,凡事先以童颜的安全进行,她必须完好回国。
江屿深深盯着巴图的神情:“她和我说想赚点钱回国,顺手的事就给安排了,现在居然倒打一耙。说是说不清了,但按您的推断也确实和我脱不了干系,是我大意了。”
说着他挑眉:“我想您还是把逮我的事放一边,先一起解决当前的问题。”
巴图只觉他话说的比唱的好听。一言一词先将自身撇清,他只不过起了善心将人赎回来,而这小女孩倘若和其他法外之徒撺掇了什么事,他并不知情也毫不相干。
真要刨根问底,得从柬埔寨的园区开始调查,一来二去复杂不说,拖沓到最终定是没结果。
表面看似上配合,实际巴图应允了,那便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不答应的话,爆炸那头的闹事不会停止,说不准就闹出人命来。
巴图自然不会和江屿共事,只不过那副手铐被他收了回去,责令俱乐部停止运营,将周强先行带去警署盘问。
江屿了然,目送周强离开时轻飘飘地说了句“好好配合”,随即驾驶车辆赶往高架桥上。
不出意外到了现场看见十几辆被炸毁的车辆,桥梁边两排血迹清晰可见,而水面上的鲜红还未散去,目测有人中弹抱着另一人跳下去不久。
警车和救护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江屿走向被炸毁半截,撞在桥栏上的那辆吉普车前。
起亚全副武装就坐在栏上,潇洒地抽着烟,肩上一边挎了支步枪,另一边挎了包炸药。
看见江屿还有他身后跟来的署长,奇亚将烟蒂落向引燃线。巴图当即停住脚步,抬手示意其余人别靠近。
江屿步伐未停,“丢了。”
闻言,奇亚老实丢掉烟头,身为德国人他说的话旁人听不懂:“老大,岛上晚点去,我先把人抓回来。”
话音刚落,他身子往后一仰,巴图立刻冲上前,随着“噗通”一声溅起水花,人瞬间没了踪影。
再回头,巴图看见江屿站在了旁边,神色平平望着水面,似乎并不担心人出事。
“啧,我让他束手就擒,这家伙竟然宁死不屈。”他偏头一笑,“署长大人,真不怨我。”
电话是巴图看着他打的,确实让人待在现场不许离开,突然跳海不能说是他指使,而他也确实没让人从警局逃脱。
之前任务没完成,以奇亚不甘心的脾性,就算赔上自己性命也得去把人杀了。所以不用交代,他就知道自己得跳下去。
一来把海里两人找出来,二来众目睽睽之下,个人行为与旁人无关。
这边巴图下令堵着上下游,额间青筋暴起,近乎咬牙道:“哪怕逃犯死了,也要把尸体捞上来!”
江屿感叹地看着忙碌的人群,故意说:“他擅水性死不了,这孩子就是太叛逆,抓回来请你们好好管教。”
兜里一震,他掏出手机,见到到周强发来的短信不由笑了声:“时间不早了,我家猫在家会害怕,就在这签字吧。”
巴图蹙眉看向他。
主要的俩人生死未卜,叛乱分子逃跑使得缉拿被迫中断,即便俱乐部出问题也有王室顶着。
从头到尾的配合,不过是想证明他和他的心腹没参与犯罪,而警方就是最好的目击证人。巴图虽无理由扣留江屿,但不满他把签离说得像下命令一样。
谁知真有人拿来簿子。
甚至签字时,江屿大言不惭:“说过多少回了,我是良民,再出差错被有心人举报,您这官真得保不住。”
说完,他把笔放在巴图领口的口袋,“周末见。”